縱觀濟南城而去,這座滄桑雄偉的的城牆已經屹立了近百年,它也保衛了濟南百姓的無數次安寧。
此城牆修築於元蒙統治末期。
為反抗元蒙外族暴政,太祖皇帝揭竿而起,那時候的太祖高皇帝只是一方霸主還尚未稱帝,依濟南為糧草藏佇之地,廣修城牆以備不時。
是夜。
漆黑如墨的夜晚與威嚴高聳的城牆融為一體,任憑此時的暴雨傾盆,二者相顧無言。
卻見此時城牆底下的人影綽綽,配合著爆裂的風雨上演著一出大戲。
地面在暴雨的蹂躪下已然泥濘不堪。
城內外喊殺聲震天,城牆外的饑民難民一望不到邊際,黑壓壓的人群與天邊接壤。
他們衣衫襤褸,面容枯槁,身形乾瘦像是在垂死的邊際,卻在暴雨中不斷前進狂奔。
城裡的所有的官兵和達官貴人都是他們的殺戮目標,也正是他們在臨死前最後瘋狂的一次。
天災人禍齊聚此地,再加上官府的苛捐雜稅與殘暴不仁,成為了壓垮百姓的最後一根稻草。
朝廷根本沒有將他們當人看,草芥一般的他們無論死多少都不會引起權貴的同情與重視。
從他們在濟南城底下乞求半月以來,每日從朝廷那裡得來的不是賑濟糧食,而是變本加厲的欺凌與勒索,有的官兵甚至殺人越貨,強搶民女,做一些倒賣人丁的不恥之舉。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白蓮教邪逆隱匿在饑民之中,他們面色狂熱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口號:
“白蓮現世!眀庭當滅!”
“殺狗官!搶官糧!報血仇!享太平!”
“今生回報無生老母,來世卻享盛世太平!”
“不做草芥做主子!死又何懼?!!弟兄們殺啊啊啊啊!!”
這些口號不斷挑動著饑民大軍的心絃,往日被欺壓的仇恨一股腦地湧到心頭。
“殺啊啊啊!!!”
這些饑民滿面瘋狂之色,你推我搡,手中緊握各式扁擔鋤頭農具,密密麻麻足有數萬人,瘋狂的衝擊著這座古城。
而白蓮教邪逆暗中在城外隱藏的雲梯,在白蓮教邪逆的引誘下,那群饑民便將其全抬了出來用作攻城之用。
單是一面城牆就被立起了二十多條雲梯,烏泱泱的饑民難民如同黑色的浪潮,像螞蟻一樣前仆後繼的爬上梯子。
饑民們嘶吼著,悍不畏死,不知疲倦的一個又一個登上雲梯。
雲梯一次次被推倒,不過一個呼吸間又被重新立了起來。
隨後饑民登上雲梯,或是被官兵亂刀砍死,或是被箭矢射死,亦或是被滾木滾石砸落摔死。
即便如此,他們此時似乎忘記了死亡,比那些白蓮教狂徒更加狂熱病態的登上雲梯迎接死亡。
不過片刻,城牆底下的屍首就堆起了一座小丘。
伴隨著喊殺聲震天的呼嘯怒吼。
從城牆之上射下來的箭矢逐漸稀少,零零散散的箭矢射下,卻只能射殺幾十個饑民,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擋不住這數萬大軍。
在如此潑天暴雨中,城牆垛口上的十多餘口西洋引進的佛郎機炮全然失效,還有城牆衛所裡面貯放的金汁兒也沒了用武之地。
而城牆之上的守軍看到鋪天蓋地的饑民大軍都已經嚇得兩腿發軟。
大多數老油條兵痞已將兵器一扔,腳底生風般的溜走了,嘴中還不斷大喊著“濟南城破,快跑哇!快逃命啊!”。
唯恐天下不亂。
但其中依舊不乏忠於朝廷的忠貞之士,一臉決絕之色堅守職位,抱起腳邊的滾石滾木向下丟去。
儘管一下子能砸落十多個反賊饑民,但是在這些兵士再彎腰撿起滾木的那一剎那,就有幾個饑民捷足先登上了城牆,手中的鋤頭鐮刀照著兵士的身軀一股腦的砸了下去。
被開啟這一個缺口後,那處城牆垛口就源源不斷的湧上來各色的饑民,一擁而上的將零星反抗的兵士直接碎屍萬段。
守軍不過一千三百多人,老油條逃兵跑了個七七八八後就剩下不足兩百兵力堅守城牆,
而死堵城門的兵士與此同時皆被白蓮教細作所殺,城門大開。
饑民門一股腦地湧進去,裡應外合的登上城樓大肆殺戮兵卒。
有些三五成群的饑民殺的眼紅了之後便開始衝進民宅肆意屠戮平民百姓洩憤。
一時間濟南城如同被傳染了鼠疫天花一般,慌亂與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