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官署,天還未亮,晨雞未鳴。
萬青與曹太清長談罷,連夜趕回了東廠,此時他陰著張臉,雙眼盯著黑眼圈,一身官袍坐在主位上陰氣沉沉。
面前站著三個百戶睡眼朦朧,有龍朔、冷天存、李國棟,這三人算得上他的心腹了。
看著這幾人的鬆散之樣,萬青氣一下湧上來,將三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三個夯貨!”
“死到臨頭了,還睡!還想睡?!”
“升了個官兒,被賞了點兒銀錢,得意忘形成甚麼樣子了......”
罵完後三人才徹底驚醒過來。
目前幾人算得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一個千戶算得上這三人的靠山,一旦他被罷官,那大家可得一起玩兒完。
“你們幾個,怎麼看此事?”
“可有妙計除掉他。”
龍朔身著百戶的黑色甲冑,頭戴一頂笠盔,腰間挎一柄大刀,憤恨道:
“盧劍星這個吃裡爬外的狗東西,狗孃養的,俺看他沒升多大的官,這是看俺們都升了官發了財,嫉妒了!”
隨即他憨厚一笑,咧嘴道:
“嘿嘿,千戶大人,要俺說,你給俺兩百廠衛,俺直接登上門去砍了他狗頭,殺他個痛快!”
萬青冷哼一聲:
“呵呵,夯貨!”
“這事兒要這麼容易,咱家還用得著跟你們幾個商量?咱家一人就能殺他滿門!”
“古言道,師出有名啊,懂麼?!”
他那雙陰冷的眸子掃向冷天存。
冷天存自從跟隨他從山東進京後,便好似充作了一個器物,從來也沒有甚麼意見,似個啞巴一般也從來不說話,凡事都聽從萬青的安排。
此時他注意到了萬公公的目光,硬著頭皮道:
“呃……卑職唯公公馬首是瞻。”
萬青早有預料,只是搖了搖頭。
李國棟也是與那龍朔一般無二的甲冑打扮。
不過此時,細看去卻能發現李國棟髮根發白,臉色也極為蒼白,但是身形卻頗為有力,他站出來,抱拳道:
“大人,卑職有話要說。”
“講!”
李國棟笑了笑,道:
“師出有名那都是正道人士講的,大人您這時候兒應當換個想法。”
“要說平常,殺了盧劍星這廝,那群文官必然會懷疑到您的頭上。”
“若是殺他的人,乃是白蓮教......或是偽朝的餘孽,即便他們懷疑,也沒辦法說是您乾的。”
萬青思索一番,道:
“哦?你的意思是...你想立功?”
“你有把握拿下盧劍星麼?此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李國棟頗有自信的回道:
“回大人,卑職目今雖然只是六陰經第一重,拿捏一個小小的盧劍星,自然不在話下。”
萬青咂了咂嘴,道:
“這...也算是個好主意!但你可得乾的漂亮點兒。”
“以防不測,咱家遣你五十個廠衛,任你調遣。”
李國棟沉聲道:
“回大人,這些廠衛卻是不用了,人多眼雜,若是洩露了機密那可不好了。”
萬青思索一番,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
“.......有理,那咱家讓龍朔與你一同去!”
“務必要施展六陰經的武功......那麼,今晚動手罷,記住,務必雞犬不留!”
萬青那一雙眸子盡是冰寒,三人齊聲應諾。
此時的李國棟可不再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獄吏了。
此時的他,可是《六陰經》第一重的高手。
經過山東一役,萬青將繳獲的《六陰經》殘卷賞賜給了他。
因為《六陰經》與《葵花寶典》兩種功法的內氣,互為水火,死不相容,無法修煉它萬青都暗歎可惜。
至於龍朔,他練的乃是泰山派的至純至剛的功法,也沒辦法練《六陰經》。
而冷天存可以練,但萬青始終不大信他,即便將這秘籍賜給冷天存,冷天存舍不捨得拿人血換取功力還是兩說。
而萬青自己留著這殘卷沒甚麼用,於是乎便讓李國棟撿了個大便宜。
《六陰經》乃是魔教的一項頂級魔功,共有六重境界。
那白玉蓮便是依靠吸精血,練到了第三重,這門武功之強悍,可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