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軍付出近萬人的傷亡,使偽周苦心經營的數座堅城和五萬大軍分崩離析,國師墨清秋帶著殘兵敗將狼狽向登州方向逃去。
由於他們的主力大軍被眀軍徹底打垮,此時無心西顧兗、徐二州。
而經過章丘一役後,翟宗耀麾下的遼東軍、衛所軍與方大慶的淮安眀軍合兵一處,再加上收編偽周的殘兵,此時眀軍總兵力近十萬人。
由於多日攻堅,翟宗耀並未親率大軍去圍剿偽周餘孽,而是在章丘讓大軍好生休憩數日,再行清剿反賊。
在此期間,倒是發生一件小插曲。
方大慶與王昊二人前去拜會這個大眀婦孺皆知的大將。
幾人都暢談那偽周如何腐朽不堪一擊,本來相談頗為歡愉,聊到最後卻黑著臉回到自己的營帳中。
期間只因方大慶提到自己的淮安軍中有不少營妓,可以分給翟大將軍手下軍士百人。
翟宗耀雖然年輕,但他從軍行伍十餘年,金軍最喜擄掠遼東女子充作營妓,這一行徑也是他最為痛恨的。
他如何不知方大慶口中的“營妓”是從何處而來的,都是將帥放縱手下軍士四處擄掠而來的婦女罷了。
這本是方大慶的一片好意,卻不料那翟宗耀直接翻臉。
不看總兵方大慶臉色罷了,也不給老上司王二河親兒子王昊面子。
翟宗耀當面冷下臉來痛斥他們這一行徑,要方大慶將那些營妓悉數放去,盡歸其家。
那些營妓都是眀軍從抱犢山、威縣兩處擄掠而來的,其城池都被血洗一空,那些營妓哪裡還有家人?
方大慶與王昊二人都是朝廷命官,被他奚落訓斥的頓時尷尬不已,自食惡果。
即便二人在軍中算得上位高權重,但是在翟宗耀這等將才面前都忘記出言駁斥了。
畢竟翟宗耀論官職,乃是九萬大軍的大統帥、遼東提督,被皇上委以重任的人物,深受百姓愛戴青睞的大將軍。
論背景他更是出身將門世家,其勢力世代盤踞遼東一帶,在朝中也有很深的根基。
最終還是方大慶陪著笑臉,答應翟宗耀不日後就將那些營妓放了。
他一片好心被當作驢肝肺,焉能不怒?
但是相比於生氣,方大慶其實更加害怕此事敗露。
他做過什麼沒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縱兵禍害百姓一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最好不要成為別人手中的的把柄。
他也怕這一根筋似的翟宗耀上疏彈劾自己這些事,只能強壓怒氣應承連連。
好在翟宗耀沒有深究,三人最終不歡而散。
而王昊沒被給面子,也氣得不輕,回營後破口大罵那翟宗耀卑鄙小人,不識抬舉。
他年紀其實比翟宗耀略小,二人之前多多少少也打過交道。
但是翟宗耀這種天之驕子,有真才實幹的將帥,如何瞧的上他王昊這等紈絝子弟?
往日裡礙於王二河情面,翟宗耀多少給王昊兩分薄面。
如今翟宗耀大權在握。
加上對縱兵擄掠婦女這等惡行嗤之以鼻,嫉恨莫深,以及對王昊他骨子裡就是瞧不起這等人,於是乎今日才會當眾將的面奚落二人。
而方大慶與王昊二人回到營中便開始商議此事。
王昊氣的面色陰沉如水,不斷來去踱步,心裡一團怒火繼續發洩。
方大慶叫來那管糧草的小官一問這才知曉,那些營妓這幾日來不斷有人自殺,如今只剩下了五百餘人。
於是他吩咐糧草官,將那些營妓身上捆縛的鐵鏈子都解了,放她們走任其自生自滅罷。
王昊面色猙獰,一隻拳頭砸在几案上,雙目中的狠毒幾乎凝出來,恨聲道:
“這五百多個淫賤娼婦,怎能輕易放走?!”
“若是放走了她們,出去後豈不毀我天軍清譽,萬不能放!”
方大慶對上王昊那怒氣衝衝的眼神,便知道他滿腹怒火要尋人發洩了。
他擔憂道:
“若是不放了她們,翟將軍那裡我等不好交代啊.....”
“王監軍三思。”
王昊冷笑一聲:
“呵呵,他翟宗耀管的未免太寬了些,那些淫婦又不是他親孃,倒是關心備至。”
“要我說,將這五百多人除之而後快,方乃上策!”
方大慶有些猶豫。
“這......”
王昊手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