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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而不殊

麼?”

&esp;&esp;“說是初二時候。”

&esp;&esp;王琅自回京後便一直賦閒。原本定了巡安西府,聖人也另下旨意派了旁人,加之一整月不曾召見,如今怕是坐不住了。長公主思忖了片刻,道:“他既來訪,便遞個信去宮中。怎麼說他也是先帝侍君,我不好私會。”

&esp;&esp;卻說皇帝接連兩日召幸了林少使,宮中已有內侍觀望起了風向,只怕是林少使莫名其妙地便要復寵。法蘭切斯卡說起內侍間的風言風語只笑:“我看你和林戶琦吃飯也就那樣。”他一面說著一面給皇帝開背,“哎,反正你這幾天不用見人,我們出宮去吧。”

&esp;&esp;“唔……”皇帝抬了抬右肩,“這裡揉揉……可行,只是出宮也左不過在京城裡頭逛逛,年節底下鋪面也沒什麼開著的,總不好又去煙柳地方。”

&esp;&esp;妖精也想起來,手上便鬆了勁:“哦對,明兒你還有宮宴……我還想悄沒聲兒出京去,看來也不行了。”

&esp;&esp;“宮宴也就是宮裡這幾個,加上我哥哥妹妹……初一才惱火呢,一大早要受朝賀,要賜宴,折騰好一通了才能休息。”皇帝趴在榻上將頭轉了個向,“說來去年是誰接見外命夫來著?”

&esp;&esp;去年此時側君早離宮去了。外朝朝賀自然是皇帝受著,後廷朝賀卻是須皇后主持。皇帝慣來將這瑣事甩手丟了給側君不理,側君離宮後更是交了給長寧,若非中貴人請旨極少過問。妖精思索了好一會兒也未見答,一時沉默下來。

&esp;&esp;“……謝長風吧……?”過了半晌,妖精才猶疑著吐出來,“要麼就是趙崇光。就這麼幾個人,既然去年你收了賀表,肯定有人管了。”

&esp;&esp;“也是,今年讓希形去吧。他身家清白又是主位,若年紀小怕壓不住,便叫謝貴君……”皇帝猛然直起腰來,“謝貴君還能動麼。”

&esp;&esp;妖精一手又將人按了下去躺平,順勢捏起肩頸來:“冬至時候不是都燒糊塗了麼,又過了個把月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esp;&esp;皇帝整張臉埋在軟枕上悶悶地笑:“臨時抱佛腳?罷了,希形若壓不住也叫他硬壓……哎,”她又側頭露出臉來對著妖精,“要不我讓阿斯蘭去受朝賀?朝官們必定個個如吞蒼蠅,誰叫他們天天上彈劾摺子。”想是覺此提議可行,皇帝甚至又加了一句,“他去受朝賀,你跟在旁邊陪著。”

&esp;&esp;“嘶……你是要跟大臣打起來啊……”妖精一臉牙疼表情,“他們要整阿斯蘭你就拼命推是吧……你什麼人啊景漱瑤,怕他死得不夠快?還要把我也拉下水,哎喲,你可真難伺候,我不去。”

&esp;&esp;“還不是這群文人,摺子寫得像快亡國了……哪裡亡國了,我看他們少貪點墨少玩點人情關係稅負還能再往下減些。”皇帝忍不住啐了一口,“早看他們不順眼了。再吵吵每家徵個兒子進宮,我倒要看看他們成不成烏眼雞。”

&esp;&esp;法蘭切斯卡一下停了手,俯身在皇帝耳畔低聲笑:“你養得起嗎?”一頭蓬鬆金髮輕輕搔在皇帝耳尖,引得人發笑。

&esp;&esp;皇帝一下洩了氣:“……養不起。多養一個侍君要花多少人力物力……先帝時候內帑富裕尚且沒能長久支撐,我還是省著點花吧。”她舒出一口氣,伸手撓起妖精下巴,“你倒會抓我軟肋。”

&esp;&esp;妖精線條分明的頜骨順勢往皇帝手心裡蹭了蹭,一偏頭,半張臉便緊貼上女人指節的彎曲:“那些大臣都說我是你養的狗嘛,我得會看主子眼色。”他眨了眨眼睛,琉璃珠子似的眼睛便也閃了閃。

&esp;&esp;真是一張好臉。

&esp;&esp;“說你是狗你還得瑟上了。”皇帝好笑,手指收緊,那張瓷白臉上即刻顯出一片淺淡紅暈來。

&esp;&esp;“別捏……你什麼人啊,這麼一來我還怎麼給你推背……”

&esp;&esp;“不推了就是,太醫院找個俊俏醫士就能做的事,也不是非你這個半吊子不可。”皇帝索性翻過身來,拽著妖精一下滾進榻裡,“其實上回的小蕭醫士就不錯。若非阿斯蘭在場……”

&esp;&esp;“那人是看男人的。”妖精笑了一聲,打斷了皇帝后半句,“推拿不在行。我特意問了,是黃醫士手藝最好,我才找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