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點兇。不過據說也是難得的美男子，漠北可多小姑娘喜歡他來的，什麼‘皎月白兮為面，明星粲兮似眼，金獅為名兮智勇相當，烈風呼嘯兮頌為我郎’，編的歌兒還挺好聽的。”

&esp;&esp;說著竟然還唱上了。

&esp;&esp;這都什麼……皇帝無奈得很，“怎麼，你還好上男風了？”

&esp;&esp;“你哥哥說的，聽聽花邊好放鬆，你不是說不痛快麼。”妖精叫來如意給他更衣，去了那件灰濛濛的暗紅盤領袍，換上一件中官的墨綠底蟒紋印金填彩窄袖圓領，“我聽了他說話，講信用，也算有義氣，對商隊也還坦誠，也不貪財好色的，啊，還特意囑咐我們秋冬裡風雪大，須得儘快越過雪原。”

&esp;&esp;為人還可以嘛。

&esp;&esp;“就是說，他雖然主戰，但還是支援通商的？”女帝捏著下巴沉吟起來，“這人難纏了……”

&esp;&esp;“怎麼就難纏了？這不是什麼都沒有嗎……”

&esp;&esp;“你呀……”皇帝收了摺子站起來，順手就是一扇子敲上妖精肩膀，“這說明他懂內政，不是隻會一味好勇鬥狠的蠻子啊……我原先以為他就是純粹要收草場放牧，現在看來，他怕是想弄出一個對立的王朝來。”

&esp;&esp;此人若好時，倒可促了北邊平寧；若不好時，只怕狼子野心，對我朝虎視眈眈。

&esp;&esp;她喚了長寧來更衣，特意換上一身硃紅底四團龍鳳袍服準備去鸞鳳閣赴宴。

&esp;&esp;到底太淡的常禮服還是不太合適。

&esp;&esp;梳頭娘子給皇帝小心地戴上?髻，正想依次插上滿冠、分心、挑心之類頭面時候忽而被叫住了：“?髻太花挑了些，換了烏紗翼善冠來。”

&esp;&esp;“是。”身後女子斂裾福身，便有小宮娥從箱櫃裡捧出冠子來。梳頭娘子早麻利地在裡頭改戴了一頂白玉小冠，這才將翼善冠扣到外頭。

&esp;&esp;本朝服制雖有男女之分，但自通泰年來男女混著早成潮流。甚至因著宮侍們作範，男作女服制更風行朝野，近年來連朝官都愛裁短公服內著長裙了，反倒是女子們學著天子姿態，漸漸著起單褲，以簡練為美。

&esp;&esp;“叫了煜少君同去。”天子輕聲道，“讓他快些換了衣裳，朕去瀛海宮門口接他。”

&esp;&esp;“是。”

&esp;&esp;“怎麼還要叫了趙崇光？”法蘭切斯卡不知為何總是很喜歡旁觀皇帝梳妝更衣，每每都要端杯茶在一旁看，“他爹不是都去幽州了？”

&esp;&esp;“宴會禮節，其實該要君後作陪的。”皇帝語氣中有些無奈，“我沒有君後啊。”

&esp;&esp;“從前也沒見你帶了崔簡，怎麼今天還要帶個去了。”

&esp;&esp;“他麼……”天子習慣性地以鼻音輕嗤了一聲，“還是不帶的好。”

&esp;&esp;其實白連沙重陽前已提前趕回來見過了皇帝，將漠北情況一一報過了，這次是特意設的宴席。當年十幾歲的少年人如今也快而立了，站在皇帝眼前便是挺拔精幹的一杆，松柏似的。

&esp;&esp;“見過陛下。”見著天子駕臨，青年趕忙離席起身，躬身拱手，“陛下萬安。”

&esp;&esp;“愛卿平身吧。”皇帝虛扶了人起來，攜著青年上座。崇光跟在後頭，也同白連沙互見了禮。

&esp;&esp;白連沙一見便知是宣平侯幼弟。當年頭回跟著進京赴皇帝的接風宴時他方五歲餘，還是個不經事的孩子，如今也長成了將要弱冠的少年人，一襲銀青宮裝隨在皇帝身側。

&esp;&esp;聽聞他頗為受寵，想來傳聞不虛。

&esp;&esp;青年人待皇帝同少君落身才入了座，候著宮人斟酒奉菜。九月裡，自然以菊入宴，又並了許多時令鮮物，講究酒一巡而菜兩味，從開胃小菜到熱菜，最後才是主菜，全以菊花為題。先孝敬鳳君愛菊人盡皆知，太宗皇帝亦曾賦詩懷人，是以到了九月裡，宮中宴席多用菊花，除入飲入宴外，連著各宮插瓶簪帽也都用菊，更是以得賜名種為榮。

&esp;&esp;只是青年慣來在邊塞地，營帳中沒甚講究，多是現宰了牛羊就地生火做飯，大塊大碗用完便是，如此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