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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變

著便罷了,別叫醒天子暮年的迷夢。

&esp;&esp;叫醒了他還怎麼得寵呢。

&esp;&esp;“陛下心中記著臣侍就好,臣侍不敢惹了宋哥哥不快。”侍君笑,挺起胸脯將自己送進女皇懷裡去,“一同侍奉陛下,自當兄友弟恭才是呀。”端的是一派的世家教養。

&esp;&esp;“呵,”女皇嗤笑一聲,“你也學得這般滑頭……是太子教你的?還是老大?”女皇斜了王琅一眼,卻根本沒心思等他回話,“教就教了……你還算上道,學得也快。老二以前最是瞧不上這等下作手段,現在也學出來了,還找到你這麼個……”她一瞬下了大力捏起少年人的下頜來,“情種。”

&esp;&esp;“臣侍……”王琅強壓下被拆穿的恐懼,仍舊浮著一臉的笑意,“臣侍便是仰慕也自然都是對陛下,太子殿下也是陛下的親女,自然情也都是從陛下起的。”

&esp;&esp;冰涼的酒液蹭在身上,黏膩得難受。

&esp;&esp;“你會說話。”女皇這才放了少君,“左不過還有一月太子就該入城了,等她目的達成,給你灌的迷魂湯也就散了。”女皇似乎是疲乏得厲害,只懶懶笑著招手,“你且伺候朕安置吧。”

&esp;&esp;這頭王琅伺候了一處出得門來,心下猶自惴惴,冷汗浸透了薄衫。女皇看似垂暮,心裡頭卻還亮著,連他和太子暗通款曲都察知了……只盼……只盼瑤娘此番能功成了。

&esp;&esp;也不知道瑤娘功成了還能不能接納他這等殘破身子。

&esp;&esp;大概是不會的吧。

&esp;&esp;四月荼靡芳菲很快就開盡了,時氣漸熱,連暑氣也要蒸了出來。

&esp;&esp;王琅自上回被戳穿了之後仍如無事發生一般照舊入帳侍奉女皇起居,女皇也並沒再說過當日那般言語,只是每每含著意味不明的笑看他侍奉,總教人心下不安。

&esp;&esp;宮中眾人皆道令少君盛寵不衰,來日裡怕風頭能蓋過宋常侍去,卻沒想著宋常侍這幾年藉著盧世君的餘蔭收買並進獻了許多年輕侍子黃門,在宮中如日中天。宮外更是自四月裡打殺了恆陽王身側一個侍從後再沒哪個不長眼的前朝官敢逆了他的意思。

&esp;&esp;左右女皇縱容,連盛寵的王氏子都不敢當面反了他。

&esp;&esp;這一兩月裡,中書令李重瑞封駁的聖旨太多,被女皇趕了回家稱病;吏部尚書陳靈因彈劾宮中黃門奢靡被免職在家;右金吾衛大將軍朱瓊巡城時衝撞了流雲觀住持被罰了廷杖,連恆陽王本人都被宋常侍單獨叫去流芳宮為宴飲奏琴助興。

&esp;&esp;他坐大成如此式樣,一時間前朝官都學著恆陽王樣子,終日在府邸裡彈琴唱曲作樂,連東宮班貳都得了太子秘傳回京的口信,不敢輕舉妄動,只得紛紛告假在家。

&esp;&esp;只有戶部尚書江暉在告病間隙去了一回官署,同恆陽王一道偽造聖蹟批了一筆定遠軍全軍班師回京的軍費摺子。

&esp;&esp;四月中下本是官署繁忙之時,春日剛過要清算春播支出,春闈告一段落要接納新進官吏,其餘工部禮部各項工程儀禮均得批了款項歸納入賬的。

&esp;&esp;只是他兩人單獨至官署偽造旨意時,竟只有兩個小主事在署裡辦公。江尚書見了,不免心下慨嘆。

&esp;&esp;給這兩個小主事也批了假,叫回家去了。

&esp;&esp;恆陽王前幾日剛被宋常侍假借女皇名義召進宮給宴飲奏樂,此時見著面上也沒幾分陰雲,照舊是一副笑面,只領著江尚書至王府吃個便飯,因江尚書是女郎不好單獨作陪,還叫了府上掌中饋的胡姑娘來一道陪著。

&esp;&esp;“江尚書此番便留在府上歇下幾日,待事情了了再回家,也免得牽累了家裡。”朝中皆言大殿下乃是個笑面虎,面熱心冷,實非虛言。

&esp;&esp;“下官不懼那妖侍,今日敢同殿下行事便已備好了後事,反倒是殿下,如此怕被下官連帶。”

&esp;&esp;恆陽王轉而說起另外事情來:“江學士是太子殿下恩師,雖比不得東宮三師那般,卻也很有些恩情。我記得……是江尚書的兄長?”

&esp;&esp;“正是家兄。家兄已致仕數年了。”應當是牽連不到他身上。便是來日東窗事發,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