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的,也不慌,他們三個人裡兩個人能防身,手裡也有武器,只是逃個命還是能做到。
&esp;&esp;“我等將錢糧留下,煩勞各位放我們一條生路。”皇女拱手道,將沉晨推到身後低聲問,“沉子熹,你會用劍麼。”看他腰上掛了一把才有此一問。不過文人佩劍多是附庸風雅,真見過血的不多,那細細長長的一柄,也不是什麼傷人的兵器。
&esp;&esp;“臣略會些,不精。強身健體罷了。”
&esp;&esp;“能自保就好。法蘭切斯卡,你——”
&esp;&esp;“全做掉?”顯然金髮藍眼的妖精沒什麼道德觀念,他還在數人頭,“大概要花一會,你等我一下。”
&esp;&esp;皇女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對面這麼多人呢。”
&esp;&esp;“都說了我不是人啊。”妖精笑得無賴,略微降低了重心,“你給個準話。要殺要剮,都聽你的。”
&esp;&esp;“……不用了,逃命要緊。你掩護一下就好,省得節外生枝。沉子熹,我們上馬。”
&esp;&esp;對面聽他們如常討論生死,一下面面相覷。只有一個領頭的將手中刀尖向下,拱手道:“請三位稍等,我們沒有謀財害命的意思。”
&esp;&esp;皇女和沉晨對視一眼,照常將他護在身後。
&esp;&esp;可這等了好半天也不見對面有什麼動作。兩個人正納罕,才見著有幾匹馬姍姍來遲,頭領的馬上騎了個女子,穿的是五品的官服,眉目精明,動作利落。她見了三人才下馬拱手:“想來這位就是沉司馬了吧。”三人行,一個金髮藍眼的西人,楚人一男一女,早聽說沉司馬是男子,自然便只一人合適了。
&esp;&esp;莫非是來截殺……應該也不是,若是為了這個方才就該動手了,不必等到現在。但看這人架勢,顯然是一早派了人等在這裡,就為了截住沉晨。
&esp;&esp;還特意穿了五品官服……想來不是要做什麼陰謀,頂多是玩陽謀來的。長史?司馬?荊州屬於上州,刺史是從三品的地方大員,幾乎與按察使平起平坐的,這女子穿著五品官服,必然只是僚屬。
&esp;&esp;來人不急不躁,笑著接道:“下官荊州長史許留仙,特來拜會沉司馬。”
&esp;&esp;“不知許長史特意前來所為何事?”沉晨滿腹狐疑,生怕有詐,“本官理應到荊州城內接任。”
&esp;&esp;“沉大人不必擔心,下官是為了旱情而來。”許留仙仍舊是笑,測不出深淺,“早聽說大人是東宮官平調而來,最是忠直端方,於刺史同何按察想必並不想讓大人就這麼進荊州城。”
&esp;&esp;皇女不禁想起幾日前見著沉晨的樣子,破衣爛衫,形容憔悴,當時還覺得他就像是被追殺了一路,現在想起來,可能真是被追殺了一路。
&esp;&esp;“更別說,大人還帶著貴人。”女子的眼睛在皇女身上轉了一圈,“還是先聽聽下官來意更保險些。”
&esp;&esp;實在是個狐狸。人說狡兔三窟,怕這女子能有八個十個心眼子。她摒退了這些扮成流民的侍從,這才對著皇女下拜道:“臣見過少陽王殿下。先前多有失禮,還望殿下恕罪。”
&esp;&esp;皇女眼皮子一跳,挑眉審視起這個中年人來。
&esp;&esp;“沉司馬上任,身邊有個女眷本屬正常。只是沉司馬對殿下畢恭畢敬,實在是手下都看在眼裡了。聽聞沉司馬妻女都留在京城,想來不是懼內。殿下風姿無兩,還帶著西人護衛,臣便斗膽猜了一猜。”
&esp;&esp;“許長史起來吧。”皇女沒想去扶她,實在是被她的敏銳震了一下。只能說幸好此人沒有心懷不軌麼,不然到時候只能靠法蘭切斯卡保命了。“許長史先頭說為了旱情而來,可是有什麼治災法?”
&esp;&esp;“回殿下,臣手下一位韓姓經學博士頗通齊民之術,現下荊州屬地內各項治災策都是他的功勞。”
&esp;&esp;明明是個精明狡猾之人,卻並不搶下屬功勞,反為舉薦而來……此人可用。看來荊州刺史好不好都沒關係了。皇女不禁微笑:“你倒願意薦了他來。治災是大功,也不怕來日他越過了你去?”
&esp;&esp;“這便要看臣給殿下的印象了。”許留仙眨眨眼睛,“韓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