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玉佩在手裡被摩挲得溫熱,彷彿那點雕紋要被磨平了一般。
&esp;&esp;“……如今重華宮諸般事宜都是馮大人主持,趙將軍被派去北境,東宮三師已去其二,只剩下劉學士以太子太傅之名還在朝中。詹事府舊人多被遣散地方,如今馮太僕貪墨案發,是大理寺同刑部共同負責,刑部錢尚書雖是中立派,但手下兩位侍郎一位姓盧一位是工部王尚書門生……”沉晨沐浴更衣了,在書房詳細說起馮家這起貪墨案的情狀來,“大理寺多皇室宗親任職還算好辦……”
&esp;&esp;“馮太僕貪墨證據確鑿,這下是逃不掉的,馮家這下要下野了。”紅絲線打成的絡子實在有些粗製濫造,許多繩結都不甚牢固,把玩了一處已有些散開的跡象,“先生是三媒六聘的側君,名字在皇室玉牒上,最多也只能到禁足了,這招不在打他性命,在瓦解孤的舊勢。”
&esp;&esp;畢竟對盧家來說,一個不受寵的側君確實沒什麼下手的必要,能懷柔才是最好的。明面上也不好再做什麼。
&esp;&esp;就怕下黑手。
&esp;&esp;“盧氏這是在給阿珩造勢啊……”皇女看著桌上白瓷瓶子裡插的一枝山桃,“但陛下拒了賜封號不是?眼下優勢在孤——你今日先休整一日,明日孤同你啟程去漢嶽道,老四勢這麼大可不好。”
&esp;&esp;歷來皇帝都忌憚太子,儲君是最難為——沒能力要被質疑,勢力太大又要被懷疑有謀權篡位之嫌。
&esp;&esp;如今沒了東宮,自然那被擁立最多的皇嗣就要成了靶子。盧氏這是得意忘形了,阿兄自投羅網,阿琦被困宮中,女皇壓著先生不讓動不就是有意留下原東宮勢力麼。
&esp;&esp;“殿下英明。”沉晨不再多言,“臣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