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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光,同其塵

esp;“怎麼,捨不得我?”皇帝有意揶揄他幾句,只挑著眉毛笑,眼光全落在自己袖口處——阿斯蘭手上太過用力,早將那玉色絲緞抓得皺起了。

&esp;&esp;“……不是,”阿斯蘭顴弓浮上一層薄紅,“你說的,都是真的吧?”

&esp;&esp;哪些?皇帝故意轉著眼珠子想了想,今日真真假假說的話海了去了,“辨不清真假虛實,便當作都是真的就好。”她抽了袖子出來,在衣襬處理了理,“情自然任人打扮,行卻能見果。”

&esp;&esp;饒舌,狡猾,虛偽。

&esp;&esp;阿斯蘭沉了臉來,“你答應我,不會傷我的人。”

&esp;&esp;“哦,這是正式同意和我站在一邊了。”皇帝往前半步,笑道,“君無戲言……只不過,你也須拿出相應的誠意才行。”

&esp;&esp;女子身量更小些,雖是半仰頭去看人,也未見得少了氣勢,反倒顯得阿斯蘭被捆住了手腳似的,木頭般杵在地上,手上攥著的袖角放也不是,抓也不是,“我知道,下次和你再去一趟……但你答應好了,不能反悔。”

&esp;&esp;“天子一諾,自值千金。”皇帝輕輕拂開了他攥在袖子上的手,“與其憂心我不守承諾,不如說說你想怎麼從這宗正寺出去。禍國妖侍,譬如烽火戲諸侯、七竅玲瓏心,總得有些配得上的儀程。雖為假戲,也須真做。”

&esp;&esp;這般木頭似的,除去一張穠麗皮囊,只怕擔不起妖侍名頭。皇帝暗歎,好好一張美人皮,怎麼披在一頭狼身上,偏生還有點剛直性兒,也不知日後如何耍弄得好。

&esp;&esp;只見阿斯蘭一雙灰眼珠子直直望著皇帝,腦中過了許久從前見過的各個閼氏間爭風吃醋場面才道:“還不是珠寶牛羊那些。”

&esp;&esp;“那些自然有的。牛羊是你們遊牧所鍾,我倒沒有;不過碧落宮地界寬敞,給你搭個烤肉架子也隨你烹羊宰牛罷了。”皇帝抱著肘笑,一手半托著下巴,“排場都要給你配齊整的,再叫我貼身的女官親自領路,著兩位要臣持節冊封可好?”

&esp;&esp;妖精本在暗門外等候,奈何他是非人種,耳力極佳,自然將皇帝這話聽得清楚,一時不由好笑:她慣來用些面上招數哄著後院里人,這些年崔簡同趙家兩兒有一個算一個都被唬得團團轉,只怕阿斯蘭也要找不著北,還當皇帝是為他著想。

&esp;&esp;活著的羨慕死了的,不得寵的羨慕得寵的,人總是貪心不足罷了,總以為皇帝該有幾分真幾分情。

&esp;&esp;或許有吧。

&esp;&esp;他聽著裡頭阿斯蘭不知如何應了一聲,原以為皇帝該出來了,沒想著過了好一陣都沒聽見暗門轉動。

&esp;&esp;這下可糟了。

&esp;&esp;幾聲敲打暗門的聲音從外頭傳來,皇帝正摟著小郎君偷香,聽了不由笑了笑,“今日看來是不行了,那敗興的妖精催得急。”一下唇舌分離,著眼看去,阿斯蘭還有片刻失神,只倚在壁上,衣襟早被她扯亂了,“本想偷閒半日的。”

&esp;&esp;先時不過隨口戲謔了一句“既作妖侍便須名實相符”,倒沒想著他答應得快,當下便自己去解了盤領釦子,任她做什麼也不反抗,只將兩手撐在床板上維持姿態。

&esp;&esp;“……要走便走。”阿斯蘭只看著一邊,濃密的眼睫蓋在眼珠子上,悵然若失的樣子,配上半露出暗白胸脯的散亂一進,像個才被奪了貞潔的良家子。

&esp;&esp;“這不是怕你罵我薄倖麼。”皇帝自起身理好衣襬,還不忘最後再吃一口小公子的唇,“多謝款待。”

&esp;&esp;“你……!”阿斯蘭今日被她調戲了多次,總算沒忍住心頭火氣,正要暴起去按住這罪魁禍首,沒想到皇帝輕輕巧巧便轉過了暗門,從外頭將監牢鎖死了。

&esp;&esp;“看來陛下很中意這位公子。”皇帝才出了地牢,便迎面遇上了長公主。

&esp;&esp;“你若喜歡,正好去享用了,”皇帝笑得有些涼薄,方才那點柔情全叫拋諸腦後了,“不過一張美豔皮囊。只一點,他性子烈,要吃須得扣得死些,別叫他傷了你。”

&esp;&esp;“我還是不了,”長公主笑著搖頭,“這貓兒尖牙利齒又犯渾,只怕用了一處反惹一身貓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