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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留下來

esp;“你又要幹什麼。”男人停了手上的動作,警惕地看著皇帝。

&esp;&esp;絕對是做好了一旦要做奇怪的事情就拔腰刀的準備。

&esp;&esp;皇帝嘆了口氣:“你餓不餓?我聽說你走的是大婚流程進宮,那便是從早上開始就吃不上飯了,我讓膳房給你端點夜宵來?”和親是他那王叔想的招,為的便是將這最難纏的傢伙送給中原皇帝手裡借刀殺人,皇帝只覺手裡被塞了個燙手山芋,丟也不是吃又難吃,雞肋似的。

&esp;&esp;他沒說話,眼睛只在皇帝身上游走,像是對獵物的審視。

&esp;&esp;“你怕我給你下毒?”

&esp;&esp;“誰怕你!”他剛好肚子叫了一聲,一時大為尷尬,“草原男兒,便是被你這豺狼毒死也名譽……”為了那一聲咕咕,本來應該壯烈的言辭語氣都弱了許多,實在好笑。

&esp;&esp;“長寧——”皇帝喚了一聲,經驗老到的姑姑便從殿外款步而入,“給阿斯蘭王子端些夜宵來,王子漠北出身怕吃不慣中原的精細食物,就要些漠北的吃食便好。”

&esp;&esp;“諾。”長寧行了禮便退下去。

&esp;&esp;“別以為我會感謝你,誰知道你安了什麼心。”

&esp;&esp;“不是說便被我毒死了也榮耀麼?”皇帝笑出聲音,隨手招了先前那怯生生的小侍來近前伺候,“怎麼又不知道我安的什麼心了。”

&esp;&esp;“一死有什麼,只怕你還有折磨人的後手。”男人怒視著皇帝,濃密的眉降至眼皮,露出野獸般的兇相,“狡詐的母狐狸。”這一句一出,直把送宵夜來的宮人嚇得手上一抖,碗盞相碰發出一聲響,總算是沒掉了下去。

&esp;&esp;“宵夜放這裡便下去吧。”皇帝扭頭衝宮人隨口吩咐一聲,宮人應了諾便退下了,“你罵人當心嚇著宮人,真砸了宵夜我可不送第二回。”她看了看放下的幾盤東西,切細的醬肘子滷牛肉,一鍋羊雜湯,一份醃黃瓜條,還有一盤白麵饃饃。

&esp;&esp;還有兩副碗筷。

&esp;&esp;真不錯。

&esp;&esp;皇帝笑,自起了碗筷叫人上來伺候著,那小侍不過摸了摸發頂便放走了——一團孩子氣,能伺候好什麼,也不知怎麼給他選了這麼個小侍。

&esp;&esp;哪知道她剛放開這小侍,阿斯蘭便緊著將這小孩抱去懷裡打量起來,確認了皇帝沒下黑手才放了開去。

&esp;&esp;倒看得皇帝挑眉。

&esp;&esp;只是她並不表露,仍舊端著碗喝羊湯。這羊湯想是在灶上溫了許久,裡頭擱了蔥花芫荽同少許香芹,倒是十分落胃,也沒什麼腥羶味。

&esp;&esp;“你自便,我先吃了。”吃完了這遭她還得批摺子去。

&esp;&esp;男人坐在床上不為所動。

&esp;&esp;皇帝拿著勺子慢條斯理用完了羊湯,他還是不為所動。

&esp;&esp;天子夾了細細的肘子和牛肉,放上黃瓜在饃饃裡便咬下來,一片肉夾饃吃盡了他還是不為所動。

&esp;&esp;於是皇帝終於放棄了——看來自己不走他是不會吃了。

&esp;&esp;“你真不吃?”她最後還是再揚了揚手裡的饃。

&esp;&esp;男人閉著眼睛全不理睬。

&esp;&esp;“來人,阿斯蘭王子不愛吃這些,撤下去吧。”愛吃不吃,瞧給慣得。

&esp;&esp;一時間便有三個個宮人進來,一個伺候皇帝淨手,兩個撤走了宵夜。

&esp;&esp;皇帝只看他的手略微揚了起來,最終還是握緊了拳頭坐回去,不由忍俊不禁,卻還是惦記著棲梧宮裡的摺子,淨完手就站起來要走。

&esp;&esp;“既然你不願,我走了便是。只一條,莫撒氣在無辜宮人身上。”

&esp;&esp;“別走。”男人掌心長年彎弓搭箭磨出了粗糲的繭子,在皇帝手上蹭得難受,“我承和親之命而來,今日不從只怕你這奸豺狼以此為實滅我族人。”

&esp;&esp;皇帝倒沒想到他竟有此胸懷,一時間饒有興味。畢竟他是族內的主戰派,手底下又曾有鐵甲軍那般雄師,此刻又說怕皇帝滅他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