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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其銳,解其紛

他肩胛。”皇帝坐了回去,看樣子是不打算迴避了,“這種下叄濫的手段我還不屑於用。”

&esp;&esp;軍醫應了聲,便吩咐起法蘭切斯卡將人先綁在案板上,又叫拿了炭盆子來溫上一壺燒刀子,這才一面取了刀針物事,切開阿斯蘭肩頭取箭,“軍中藥材短少,麻沸散已用盡了,若是疼痛難忍,也務必不可咬斷舌頭。”

&esp;&esp;說著便刺進了肩胛裡頭,劃開一道口子。

&esp;&esp;刀尖在肉裡穿行,激得阿斯蘭青筋暴起,滿面漲紅。所幸軍醫是個老道的,並不理他忍不住的掙扎動作,只以薄刃挑著肉,將箭頭取了出來,才敷上金創藥,拿細布包紮好傷口,“十日內不可碰水,好生靜養。”

&esp;&esp;一通忙活完,阿斯蘭已是面色青白,滿頭大汗,卻硬是挺住了一聲不吭,只張著口喘氣。

&esp;&esp;“這個蠻子身子強健,沒什麼內傷。”軍醫把了會兒脈道,“只是體溫有些低,想是凍著了。”她這邊收了東西,又去給皇帝看診,“大人也是一般,怕是凍著了,並無大礙。”說著又從箱子裡拿了藥酒來,“大人何處傷了,只管拿藥酒推開淤血便是。”

&esp;&esp;“嗯,多些衛先生。”皇帝笑,同楊九辭送了軍醫出去,才吩咐起來,“朕怕尋常衛兵看不住他,便將他放來我帳中,讓法蘭切斯卡看管。”

&esp;&esp;“是。陛下……”楊九辭壓低了聲音,“趙大人雖囑咐臣不要上報陛下,但臣想了想還是應當報知陛下一聲……世君公子不知怎的到了前線,午後已叫趙大人帶去前頭了。”

&esp;&esp;皇帝腳步頓了一下。

&esp;&esp;“……罷了,先安頓好裡頭那個吧。”

&esp;&esp;叄路鑾駕至前線後便停了,自此再無聲息,以致王廷只笑楚朝皇帝年事已高,竟也成了個懦夫,淨在此處裝神弄鬼,倒還叫他們緊張多時,只能兵分了叄路去攔截御駕,弱了王廷及灝州兵力。

&esp;&esp;以至於鑾駕再次現身時,卻是將王廷金帳中喝酒吃肉的高官貴族們嚇得酒醒。

&esp;&esp;無他,御駕率領的兵馬鬼魅一般,不知什麼時候已直抵城下。

&esp;&esp;草原上多部落,是以整個漠北不過這麼一座城池供貴族們享樂罷了。這一下兵臨城下,又是精銳被隔絕在外,又是困了城池,竟是一下又激起了求和派聲音,恨不能立時訂了盟約,叫楚軍退了回去。

&esp;&esp;“父親,這是灝州部快馬加鞭送來的軍報。”崇光跟著父親行軍了十數日,早叫風沙磨得粗糲,一身臨時拼湊的甲冑還不甚合身,只籠在身上,看去有些滑稽,“我已拆開看了,陛下已歸了大營。”

&esp;&esp;“嗯,晚間你同一隊人去,在王城周圍製造些麻煩,放放煙花。”趙殷接了軍報來看,頭也不抬地吩咐道,“去肖參軍處領了差事。”

&esp;&esp;“……父親。”崇光猶豫了片刻,還是叫了自己父親來。

&esp;&esp;只是趙殷並不需他多言便道,“你想回灝州見陛下。”他微微嘆出一口氣,“你先在前線冷靜幾日的好,想清楚自己是為什麼來漠北,想清楚以後想怎麼做。”

&esp;&esp;幾個兒子個個不是省心的。老大雖穩重,自幼身子不好,吹吹風便要倒;老二……衝動暴烈;老叄老四資質平平,不過能顧著自己罷了;至於眼前這個幼子,為著老二早逝,被母親和夫人慣壞了,驕縱任性,又不知天高地厚,在宮裡還被陛下也寵得無法無天。

&esp;&esp;如今在軍中歷練些時日,正好挫挫他脾氣。

&esp;&esp;“……是,父親。”崇光有些不情不願,卻礙於沒得馬匹乾糧也難回灝州,只有去參軍處領差使。

&esp;&esp;他是混在鑾駕裡來灝州的。

&esp;&esp;側君離宮後,自然晨昏定省也都廢了。餘下侍君裡又是他位份最高,皇帝都不管,自然也無人過問他起居作息,也不敢過問他行蹤的。鑾駕初八啟程,燕王暫住宮內主持朝政,他滿以為能跟著皇帝一道去灝州,便叫發現了也只做皇帝身側近衛罷了,沒想著鑾駕是個空鑾駕,哪有什麼天子。

&esp;&esp;只是待他發現,已是早出了京城,便要回去也難,只好硬著頭皮跟大軍行進,盼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