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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文忠公

&esp;“許是如此吧。”林戶琦沉了視線,方才必然有個人過去了的,只是他剛想看一看,卻又沒了影兒,實在怪異。都說宮裡冤魂眾多,可這青天白日的,哪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跑出來亂晃。

&esp;&esp;法蘭切斯卡拎著一大堆宮外的小零食躲在牆根後面。今天路線選得不好,又偏偏遇上崔簡那裡散了,差點和景漱瑤的男寵撞到一路。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到時候又難解釋,平白多出一堆麻煩。

&esp;&esp;他把這事說給女帝聽,對方批著摺子頭都沒抬一下,“撞上又怎麼樣?你又不是做賊的,你手上不是有牙牌麼,還有個長秋令的頭銜,別看只是個三品,天子近臣,殿中宰執,別說宮妃,就算是三省閣臣、六尚女官、欽封君後見了你也得恭恭敬敬喊一聲法蘭切斯卡大人,你還不用給他們行禮。”

&esp;&esp;“這麼厲害?”法蘭切斯卡當了女帝三十多年親衛,牙牌拿了十九年都沒用上過,這下才知道能做什麼用,一時新鮮,上下打量起來。

&esp;&esp;女帝失笑:“本來就是為了方便你禁內行走給的一個虛銜,自然是往高了給。要不是三師三公太大了不能隨便授就給你封那個了。名義上長寧長安銀硃貝紫都算你的下屬……名義上的,沒有實權。”

&esp;&esp;看他玩牙牌玩得起勁,女帝不禁提醒了一句,“我的飴糖冰糕?”

&esp;&esp;“喏。”法蘭切斯卡順手把包裹開啟,自己還拈了一塊,“我看外面的鋪子都寫什麼宮廷秘方,御廚親授,怎麼你偏偏喜歡宮外的。”一大包零食,從早上開市就排隊挨個買了來,一件不少。

&esp;&esp;“八仙齋的我吃得多,口味習慣,尚食局做的太中規中矩了,沒什麼意思。”女帝挑了一塊冰糕開啟吃了,“你撞見誰了?”

&esp;&esp;“……不認識。”法蘭切斯卡想了想,“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和一個看著年紀有點小的。”

&esp;&esp;要說沒見過的話就是新秀了,除了崇光和毓銘外其他四個他都沒見過,希形和春關係好走在一起也有可能,戶琦清風同住也有可能。要說特別漂亮……

&esp;&esp;“林戶琦吧?我就記得他長得漂亮,另外那個就不好說了。這麼看來這小林郎君還是個心思重的。”女帝嗤笑一聲,“先帝時候後宮爭風吃醋打得不可開交,有一回差點把還是皇子的我哥哥淹死了,到最後甚至開始左右前朝。那會兒咱們在外面,要不是當時我哥哥在前面頂著先帝的壓力一口氣廢了十幾個宮侍,只怕大楚朝廷要全由宦官做主了。”中間還搭進去惠王和他的父親,這又是另一件事了。

&esp;&esp;先帝朝美人無數,活到現在的只剩一個年逾八十的謝太妃。其餘人有的是先帝朝就被髮落了,有的是死在爭風吃醋裡,還有些是通泰政變之後女帝叫人捆起來斬了陪葬的,剩下的慢慢衰老去世,現在只剩下了太妃謝長風。

&esp;&esp;這些事謝和春也些許聽謝長風講了些。他入宮這幾日時常跑寧壽宮,就只是隨著謝太妃擺擺棋局,侍弄花草,全無爭寵的自覺。

&esp;&esp;“聽說陛下召幸了?是個什麼樣的?”謝長風年逾八十,臉上早長了不少老人斑,頭髮雪白,稀疏地束在冠裡,只著了一身苧麻的衫子,拿著小水壺給山茶花澆水。

&esp;&esp;“伯公,您訊息怎麼這麼靈啊……”謝和春在一旁嗔道,“也不見您出去過啊……”

&esp;&esp;“也就你不來事。”謝長風無奈得很,點了點身邊小子的額頭,“你是侍君,自然要想辦法在陛下身邊插點眼線好揣摩聖意,現下你還年輕也罷了,總還有點賴以翻身的美貌,等你到了崔側君的年紀,沒了寵,又沒有權,在宮裡如何生存?特別是這個陛下……”他壓低了聲音,語速慢下來,“他們三個孝敬生的,一個是笑面虎慣會擺弄人心,一個面冷心寒殺人如麻,最後那一個好點,也是心思機敏極有手段的,不然怎麼能裡應外合把今上推上去。”

&esp;&esp;年老的上一輩侍君看看自己的孫輩,實在難成大器,只得嘆了口氣搖搖頭,“你這沒心思的,也不多留心看看陛下的喜好,你和我說,昨天得幸的那個什麼樣子?”

&esp;&esp;“看著很普通,看不出什麼特別的。”

&esp;&esp;“你……”謝太妃一口氣梗在喉嚨裡,“既然普通,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