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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

在第三天傍晚時分,一家子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城。

這還是阿雪第一次進城,果然比小鎮熱鬧許多,盧石頭也心生好奇,腦袋一直來回轉。日頭下落,街道兩旁的商鋪立刻點燈,頓時燈火通明。

阿雪收回視線,忙問:“爹爹,哪裡有醫館?”

盧大富一年總進城賣打來的獵物,多少知道路。不過他還從未去過醫館,因此只能找人打探。

用了一盞茶的功夫,他們才順利摸到醫館,盧大富抱著人進去,身後阿雪和石頭幫忙拿東西。

看診過後,老大夫說只是風寒,至於身上的包,或許就是山上不知名的蟲子,塗了清涼膏之後立刻消腫。

“不過她身體不好,我下的都是緩性藥材,會好的很慢。”老大夫頭髮花白,一看就經驗頗豐,“怕藥勁太猛她吃不住。”

“對對,不怕慢,能好就成。大夫,你再幫忙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地方不對?”

盧大富看向妻子,道:“她一直捂著肚子。”

焦紅杏已經昏睡過去,兩隻手還摸在肚子上,那老大夫好像預料到他會問,捋著鬍子,言辭閃爍。

盧大富性子淳樸直接,讓老大夫有什麼話就說,他們能承受住,還是阿雪見狀不對,拉著石頭出去。

屋裡,老大夫嘆氣道:“你媳婦應當有一個月身孕了,不過這次生病,孩子恐怕保不住。”

盧大富腦子一空。

過了半響,盧大富紅著眼睛從房間裡出來,阿雪和石頭齊刷刷看他,盧大富道:“你們先在此陪著你娘,爹去找地方,這幾天就在城裡休息。”

如果是普通的風寒,吃完藥兩天就能回去,但大夫方才檢查過,焦紅杏褲子染了不少血,已經流產了。

既然如此,要好好養著身體,免得落下病根。

盧大富走後,老大夫端來湯藥,還指使阿雪給焦紅杏換身乾淨衣服。阿雪也看見血了,但她以為是母親來月事,幸好阿雪也來了小日子,包裹裡有做好的月事帶,直接幫忙墊好。

“天色也晚了,喝完藥拎著這些藥材包你們就可以離開。”

盧大富還沒回來,阿雪便先結清藥錢,只是她發現城裡看病價格甚高,原本帶的錢一部分拿去付客棧錢,剩下大半袋,甚至不夠付這次的藥錢。

“還差三十文。”

阿雪清點過後先將手裡的錢給老大夫,有心求情便宜一些,不等開口,老大夫先一步道:“小本買賣,錢貨兩清。”

“這樣,我給你寫欠條,到時候拿錢來還你。”

老大夫打量他們二人的穿著,搖頭道:“你們不是本地的吧?那不行,就算寫欠條,我又無法核實身份,到時候你們跑了怎麼辦?”

總而言之,不付錢就是不成,甚至將開好的藥材包扣下,意思是有錢才能拿走。

焦紅杏的病耽誤不得,半夜還要喝一副,阿雪說什麼也得將藥帶走。

老大夫瞥見她的髮鬢,突然眼睛一亮:“不若將你頭上的簪子給我抵做藥錢如何?”

阿雪伸手摸,雖然是木頭簪子,但顏色均勻漂亮,紋理細膩光滑,正是謝臨安所贈之物。

木頭簪子,不值錢的。

如果能抵藥錢,再好不過。

……

“你是說,他們沒錢付診費,將那根簪子抵了?”

書桌後的郎君背靠墊子,姿勢懶散,瞧著像是渾不在意,但松石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

松石艱難開口,繼續道:“是,盧小娘子他們從醫館裡出來時候,那根簪子已經不見了,等他們走了後,我還特意進去問大夫,說是錢不夠,用簪子抵錢了。”

“郎君,盧小娘子太過分了!”

聽著松石彙報,謝臨安唇角的弧度漸漸撫平,眼睛也不再是溫柔的形狀。

他聲音冷淡道:“既然送了她便是她的,想怎麼處置是她自己的事情,與我何干。”

話是這麼說,可那不是普通的簪子!

看似木頭,其實是浸過藥的檀木,夏季佩戴最好,能驅蚊避蟲,在京城裡可是炙手可熱的好東西。

誰成想碰見個不識貨的,真以為那是普通木頭。

松石替自家郎君不值,正憤憤不平,謝臨安讓他退下。

“是。”

出來後迎面碰上趙友成,松石說郎君歇下了,趙友成還不信邪,笑道:“在京城時這個時辰還在吃酒,我進去看看。”

不到一刻鐘,趙友成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