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路口有棵歪脖子柳樹,枝條茂盛留下一大片陰影。如今進了四月,天氣一天比一天熱,尤其是晌午時分,日頭如火爐,簡直要熱死人。
阿雪快步朝著樹下去,待進了陰涼處,立刻舒坦地吐出一口氣。
只是還不等她擦汗,面前忽地有個牆似的物體,立刻投下一大片陰影。抬頭一看,不是牆,是體形壯碩的漢子,正是那日和石頭髮生衝突之人。
“總算讓我逮到你了。”那漢子眼神不善,惡狠狠道:“還錢!”
那天人太多,還在人群裡看見穿著官服之人,漢子不敢輕舉妄動這才灰溜溜的跑了。但現在阿雪只有一個人,漢子跟了她兩條街確定沒有同行之人,這才上前來要錢。
“你這人好生無賴,那玉佩不見得是我弟弟碰碎的,你莫不是在訛人吧?”
就算心思單純不將人往壞處想的阿雪,此刻也窺得一些事實。
被戳中的漢子面色轉換,咬牙切齒道:“還不還?不還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話,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兩個人,與那漢子一起將阿雪圍住。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方才還有行人走過的道路,這麼會就無人,阿雪求助無門。
感受到他們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阿雪頓覺噁心,但她不敢輕舉妄動,試圖講道理。“我身上沒那麼多錢,這樣,你們在此等我,待我取了錢就給你們。”
漢子一針見血地道:“到時候你跑了我們上哪裡尋人?小娘子,不如這樣,你跟我們走,留個地址,讓我兄弟們去取錢,錢到了再放你走。”
……
衙署公事房裡,謝臨安太陽穴突突地跳,總覺得有事情發生。
“松石,你去看看前廳是否有事。”
松石稱是轉身離開,坐在屋裡一角的趙友成打了個激靈,覆在臉上的書掉下來,露出一張睡眼惺忪的臉。
“臨安,我做夢,夢見老爺子來抓我來!怎麼辦?”
“不是做夢,恐怕他派的人已經在路上了。”謝臨安毫不客氣,薄唇輕啟吐出實情,“按照國公爺的性子,他如果沒時間出京,大概會派手底下的將領來抓你,習武之人能日夜兼行,大抵十五天後就能到達此處。”
趙友成站起來,焦急的踱步:“完了完了,到時候肯定扒我一層皮!你是我好友,不能見死不救!”
謝臨安不置可否,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郎君!”就在這時,松石急匆匆的回來,驚慌失措之下被門檻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盧娘子的弟弟來報官,說他姐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