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著一封信。
“大人,您的信。”
趙友成忙討好道:“想必是京城侯府想念臨安了。”
謝臨安也以為是京城來信,只是拿過來看見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跡後,他面帶古怪之色,片刻後才緩緩撕開,展開信紙。
“怎麼了?誰的信?”
趙友成看見好像只有兩三行字跡,因著謝臨安背對日頭,他還能看見信紙上似乎有個圓圓的東西。
那是什麼?暗號?
在趙友成好奇甚至鬼鬼祟祟打算偷看之時,謝臨安合上信紙,他不動聲色,也看不出到底是誰來信。
趙友成笑了:“看來寄信之人和你格外親近,瞧你心情似乎大好啊。”
“是麼?”回想起信紙上銅錢大小的人臉,上面簡單畫了彎彎的眼睛,謝臨安笑容擴大。
她果然是有趣的人。
……
阿雪寄信的時候特意問過,因著城裡離這不遠,所以三四天就能到,如果對方當天就回信的話,一來一回六天怎麼也夠了。
可是等了六天,沒有訊息。
阿雪想,或許謝臨安太忙了,畢竟是縣令,肯定有很多公務要處理,因此她耐下心來繼續等。
七天,沒有訊息。
八天,沒有訊息。
……
第九天的時候,阿雪讓蓮花幫忙看店鋪,她小跑著過去詢問有沒有她的信。
“小娘子,你日日都來,真沒有。若是有的話,我早就給你送去了,你放心吧。”
小鎮又小又窮,本未設定驛站,也沒有信差,恰好在城裡驛站當差的人住在他們這,每隔兩天回一次家,平日裡會幫百姓們跑腿送信,亦或者買賣小玩意。
阿雪給了他一大把銅錢,他肯定上心。但顯然,真的沒有她的信。
明媚舒朗的小娘子頓時蔫了,那個信差都不好意思了,主動找補道:“可能對方太忙,小娘子再等等。”
只是又等了幾天,清明節都來了,她的回信還沒到。
清明節要回家掃墓,因此阿雪提前一天告訴總來的老主顧,她要休三天。
嚴夫子早上來買菜包子,聞言不捨道:“村裡道路崎嶇,阿雪行走之時要多加小心。”
盧石頭翻白眼。
就說路上小心得了,還道路崎嶇。
嚴為之一直如此說話,阿雪都習慣了,“謝謝嚴夫子,對了,這幾天石頭也要回去,學堂那邊這幾天便不去了。”
學堂只在清明那日休息,盧石頭要走三天,阿雪擔心他課業跟不上。
似是知道她的擔憂,嚴為之立刻道:“阿雪放心,等石頭回來我單獨給他找補,保管不讓他落下。”
阿雪興高采烈,盧石頭面如死灰。
盧家祖墳在村子裡,只有清明和年根底下才會回來祭拜。盧大富找人借了一輛驢車,免得娘幾個勞累。
盧石頭還成,就怕阿雪和焦紅杏累著,盧大富忙著往車上搬東西,不讓家裡女眷插手。
準備了紙錢和祭拜用的饅頭,另外買了一隻燒雞。一家四口鎖好門便往村子裡去,阿雪讓焦紅杏坐在裡面,她和盧石頭替她擋風。
焦紅杏慈愛的給女兒攏了攏碎髮,道:“現在天氣熱,娘不怕吹風的。阿雪,女兒家要注意保暖,你讓石頭坐在外面,你和娘來裡面坐。”
這幾天阿雪來了月事,焦紅杏都記得日子,出門前還給她熬了紅糖水帶著。
就這麼一路有說有笑,一家四口進了村子。
村子裡人不少,打從盧家人進村起,投在他們身上的視線就沒斷過。有探究有好奇,阿雪神色坦然,焦紅杏卻低垂著腦袋不敢看他們。
女兒被退婚,是她當孃的不稱職,焦紅杏本就性子軟弱,一個兩個人還好,這麼多人一起看她,不用說流言蜚語,她就已經受不了了。
總算熬到去往祖墳的山腳下,一家四口下車,盧大富和相熟的村裡人打招呼,焦紅杏抱著燒雞等在一旁。
盧石頭去系驢車,祖墳就在山上不遠處,不怕車丟。剛繫好,就有熟人來招呼他。
“你是盧石頭吧?哎呀,長這麼大了。”幾個年邁的婦人和老者走了過來,盧石頭依稀覺得面熟,但一年不回來幾次,著實認不清。
盧大富過來挨個介紹,盧石頭與阿雪只能喊人。
“都是實在親戚,往後多回來串門啊。”
這話是對盧石頭說的,小少年含糊著應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