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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至親至疏

而此刻,騾車上的於松聽了妹妹的話後,一臉不敢置信的反駁:“不可能,你肯定是弄錯了,你嫂子怎麼可能這樣算計你?”

他都懷疑妹妹在和自己開玩笑,想在她們臉上看出點捉弄人後的笑意。

他弱弱的問:“你們孃兒倆是和我開玩笑的是不是?”

“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和你開玩笑嗎?”

於婉娘見他一手扶額,一臉為難的閃躲著不和自己對視的樣子,心冷的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一般。

她早已經料到大哥不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但是現在親眼看見他不吭聲的樣子還是很心寒。

難怪娘還在世的時候,私下裡就和自己嘀咕過,說大哥已經被大嫂給拿捏住了,讓自己以後和大嫂打交道要多留意點,免得無意間得罪了大嫂,被她吹枕邊風。

於松不敢看自家妹子,唉聲嘆氣的苦笑:“等下我問問你嫂子,這肯定有誤會…”

最後垂著腦袋,手捏成拳敲著自己的膝蓋,卻沒有說:我會護著你,我會給你做主。

於婉娘微微仰著頭,把自己的眼淚給逼回去,這才開口:“她是你的枕邊人,難怪你護著她,不過我得為我自己討個公道,你可以當沒有我這個妹妹,但是我女兒還不能沒有我這個娘。”

慕昭昭看著垂頭喪氣的大舅,一針見血的問:“大舅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大舅母手裡?”

想到上輩子大舅怒斥大舅母的樣子,看來是有可能做戲給自己看。

再想到自己恍惚間聽到過,大舅母被關起來之後,大舅倒是接了帶著個拖油瓶的寡婦進於家。

這麼一想,大舅對大舅母也不是情深義重,不離不棄啊。

現在電光火石間,慕昭昭把這些全都竄連在一起,就懷疑大舅有什麼把柄落在大舅母手裡。

大慶朝對於女性確實是寬容很多,對寡婦再嫁也不會多說什麼。

但要是對方現在還不是寡婦,卻勾搭在一起,被人揭發的話,那就是兩人都要被杖責流放的大罪。

於松聞言,渾身控制不住的一顫,瞪著慕昭昭的眼裡有著難掩的兇狠,怒道:“誰讓你對長輩這麼不尊不孝的胡言亂語?你的規矩都學到哪兒去了?你們大舅母嫁到於家後,生兒育女,我多體貼她幾分就不行嗎?”

“就算是她這次做錯事了,那我也不能把她就這麼休了啊,要不然讓我兒他們以後怎麼婚嫁?”

“大哥這話真讓人寒心。”

於婉娘就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她的女兒只有她自己能說幾句。

現在聽到大哥語氣不善,立馬頂回去:“我看你的表現很反常,像是被我家昭昭說中了,這才心虛發怒吧?”

“胡說什麼呢?你們就不能盼我點好的?”

於松確實是心虛。

幾年前鋪子裡點心師傅生病不能上工,看病買藥是一大筆錢,就讓自己的媳婦林巧娘來鋪子裡上工掙點銀錢。

那林巧娘才嫁人兩年,還沒有生兒育女,是個貌美,性子柔順,幹活利索的年輕婦人,時間久了,倒是讓他心裡有了別的念想。

都說烈女怕纏郎,她家裡男人起不來,靠著她掙銀錢買藥,還脾氣差對她吆三喝四。

但是東家卻處處獻殷勤,不是悄悄的給她幾塊糕點,就是塞給她一塊布或者是特意給她帶點熟菜。

久病床前無孝子。

她沒堅持幾個月,就私底下和他好上了。

又過了幾個月,男人還是病逝了,恰好這個時候她已經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就說是死去夫君的遺腹子。

之後林巧娘有了於松私下的貼補,倒是成了他的外室,有他養著也不用為生計發愁了。

至於公公婆婆連著大伯哥他們都是鄉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哪怕孫子長得和兒子不像,也沒懷疑過這不是自家的種,還以為她靠著孃家養活孫兒呢。

再者家裡還有好幾個孫子,對兒媳婦帶著孫子回孃家說要另嫁,他們也沒意見,就是吭吭哧哧的表示,要是可以,讓孫子不要改姓。

於松三不五時的要過去林巧娘那坐坐,但是他怕被家裡媳婦知道,晚上是不敢在外面留宿的。

可惜天底下就沒有不漏風的牆,他難得帶他們母子出來吃一頓飯,卻偏偏被肖秀珠看見了,起了疑,私底下告訴了自己大姐。

肖秀娥可不是個善茬,之前自家的男人偶爾去秦樓楚館偷腥,她能當成不知道,但是她絕對不允許他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