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婉娘推了推邊上的女兒,溫聲喊:“昭昭,起來去吃豆腐腦了。”
慕昭昭縮到被窩裡,含糊哼哼:“不要,我要睡覺。”
“昨晚不是你自己非要去的嗎?”
於婉娘惱了,隔著被子拍了下女兒的背:“你給我起來!”
慕昭昭心裡再次覺得自己太不容易了,卻也只敢在心裡吐糟親孃少根筋,嘴裡卻只能撒嬌求饒:“我的好孃親,外面好冷,就讓我再睡一會兒吧?”
於婉娘聽到女兒軟語相求,怒火不翼而飛,自己起身後,還替她蓋好被子,才輕手輕腳的出去帶上房門,見孟譽站在門口等著,一手還拎著燈籠,有點不好意思:“真是對不住,昭昭還小,貪睡的很,害你白跑一趟…”
“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本來就該多睡一會兒。”
孟譽打斷她的話,卻也順著她的意思,睜著眼睛說瞎話,把都能議親的慕昭昭說成小孩子。
他眼神溫和的看著她道:“我來之前看了下天色,太陽快要出來了,是難得的美景,你陪我去賞一下可好?”
於婉娘原本是想拒絕的,但是看著他那柔和專注的眼神,拒絕的話就說不出來了,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些天下來,她也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有好感。
再者他待自己很上心,不管是吃的,住的都安排的極好。
這是慕佑德從來沒有給她的關切和細心體貼。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她心裡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孟譽來敲門之前,就已經叮囑過孟三清場,再加上二層人本來就不多,他們來到甲板上的時候,就只有他們兩人。
他把自己的披風解下披在她身上:“外面風大,你身子才好,千萬不能受寒。”
還帶著他體溫和氣息的披風,瞬間籠罩了於婉孃的感官,而他修長的手指也似無意的劃過她的下顎。
他不容拒絕的道:“聽話,你披著我才放心。”
於婉娘拒絕的話就說不出來了,似乎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心裡還有些不能言之於口的雀躍歡喜。
外面的霧很大,等到雲破日出的那一刻,令人目眩神迷。
“太美了!”
於婉娘眼也不眨的看著天邊的迷霧也遮不住太陽的光芒,喃喃低語:“我原本以為落日的餘暉美不勝收,現在才明白自己少見多怪,原來朝陽暮色,還是煙雨朦朧,都有各自的美。”
孟譽立馬打蛇隨棍上:“要是你喜歡,我明兒早上再請你來一起看日出。”
其實他已經看多了這些自然美景,但要是她陪在自己身邊的話,他覺得自己肯定是百看不厭的。
於婉娘肯定不好意思應下,孤男寡女的,多不好意思啊,乾脆轉移話題:“咱們先去喝碗豆漿吧?”
她忘記身上披著男人的披風,在她的身上長的都快變成能掃地的掃帚了,一腳踩在披風上,整個人就控制不住的往前栽。
“小心!”
孟譽眼明手快的伸手扶住她,心思一動,手上用了點力氣,就把人撈在懷裡了。
和她相處至今,他覺得自己對她瞭解的差不多了,心裡也還是想娶她。
那他就不願她繼續裝糊塗下去,乾脆趁機說開來,解除她的顧慮,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
他想要的是兩情相悅,而不是強取豪奪。
於婉娘一頭栽進他的懷裡,就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先前在樓梯上自己腳下一滑,也幸虧被他救下,才沒有狼狽的滾下樓梯。
但是,他上一回是很知禮的把自己扶起來就鬆手的,現在他為什麼還摟著自己不放?
他該不會誤以為自己是故意投懷送抱的吧?
於婉娘又羞又惱的提醒他:“多謝您,我已經站穩了。”
所以,拜託你趕緊撒手吧。
要不然我就把你當成登徒子,要對你動手了。
孟譽卻不願意放過這好機會,眼也不眨的看著她開口:“婉娘,我心慕於你,等我回去,請媒人上門求娶可好?”
見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深怕聽到她拒絕的話,孟譽又趕緊道:“你放心,等我們成親了,我必定會把昭昭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會為她留意合適的夫婿,等她出閣的時候,我也會給萬兩銀子的陪嫁…”
都說不為良相,便為良醫,進則救世,退則救民。
但是等他第一天接觸到回春堂的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