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譽替慕昭昭診脈後:“尺膚熱甚,脈盛躁,幸而發現的早,等下我給她配點藥,你讓人煎了,吃三五貼就能見好。”
於婉娘鬆了口氣,一臉感激的道謝:“太謝謝您了,孟掌櫃,您真的是我們的貴人。”
孟譽見她杏眼如水的看著自己,心跳又加速了。
他伸手順勢做了個請脈的姿勢:“我給太太也請個脈吧?”
她的眼神很動人,但是臉色卻有點憔悴,他擔心是昨兒遇匪的事情也嚇著她了。
“那就勞煩孟掌櫃了。”
於婉娘伸手給他把脈。
她伸出的那一截手腕白皙如,一按上去柔若無骨,也有點涼,讓他都想替她搓幾下。
不過那樣自己肯定會被當成登徒子,自認為是正人君子的孟譽還不至於如此孟浪。
再替她細細把脈,果然發現她內裡有虧損。
於婉娘聽到他問的仔細,說出來的症狀也確實是自己以前就有了,對他的醫術更是有信心,覺得自己和女兒能和他一起上路,實在是太幸運了。
不僅不用擔心山匪,連著有個頭疼腦熱什麼的,也不用怕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不到大夫了。
她送他出門的時候,吳大貴慌忙的從底下跑上來:“太太,我,小的姑媽她病的厲害,怕是發熱了。”
姑媽可以說是他的貴人,幾年前老家乾旱,顆粒無收,爹孃和幾個小的又都得了病,當時他們就算是自賣自身都沒人要。
爹死前說出姑媽的去處,他草草埋了爹後就拖家帶口的來投奔姑媽。
當時姑媽在夫家日子過得艱難,他也有所耳聞,但是自家爹孃性子老師懦弱,沒有在姑媽艱難的時候搭把手。
他也擔心姑媽不願意幫忙。
萬幸姑媽看見他們雖然沒好臉色,卻還是求著太太收下了他們,給他們看好病後,才把他們打發到莊子上去。
這也讓自家娘過上了幾年安穩日子,前年去世的時候,還讓他以後一定要好好照看姑媽,給她養老送終,報答吳媽媽讓他們一家子現在都好好活著。
因此吳大貴對吳媽媽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自己起來後沒看見姑媽起來忙活,進去一看,果然發現老人家已經發高燒,昏昏沉沉的躺在那,嚇得他趕忙來和太太說,好給她請個大夫看一下。
於婉娘又請孟譽去看了吳媽媽,之後就讓吳大貴家的帶著女兒開始熬藥,自己猶豫了下,用掛在脖子上的鑰匙開啟了小箱子,拿出一張百兩銀票,再拿出兩塊雲錦,一塊料子是給孟掌櫃準備的,另一塊布料是適合女眷的。
這兩塊錦緞是去年於婉娘生辰的時候,孟佑德不知道從哪兒尋摸來給她的,起碼值百多兩銀子,原本他是想讓她給他做身衣裳,兩人也可以趁機多點接觸,免得這本該最親密的夫妻卻無話可說。
於婉娘料子是收下了,卻是準備留給女兒做嫁妝的。
因此哪怕是這一回離家,她都捨不得把這布料給落下。
現在孟德對她們有救命之恩,看他為人也很寬厚溫和,自己要是多給金銀這些,怕他反而不會收。
等吳大貴家的送來煎好的藥,於婉娘餵給女兒吃了,再等她睡著後,自己才捧著東西去找孟譽。
外面還在下大雨,孟譽也難得清閒的在房間裡喝茶,順便吩咐孟三去找吳大貴說說話,把她們的來歷再問的仔細點。
孟三覺得自家爺這吩咐來的有點莫名其妙,但是也不敢多問,離開房間的時候,恰好就看見於婉娘拎著個青布小包裹過來。
他進去稟了一聲,恭敬的請她進去,自己才離開。
孟譽聽完於婉娘感謝的話,遞給她一杯茶,笑著道:“多謝於太太的美意,只是內子前幾年就沒了,這好料子你送給我就是明珠暗投了。”
“至於銀子,要是太太心裡不安,那就給個十兩的診費和藥錢就夠了。”
反正在這個時候,他很明智的隱下了自己府裡還有兩個通房的真相。
他今年也已經三十二了,曾經妻妾俱全,各式美人也看過不少,就是府裡兩個還留下的通房,也是一個嬌媚,一個清麗。
而第一回見到於婉孃的時候,是她們上騾車的時候,自己遠遠的看了一眼,中人之姿而已。
但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越看她越合自己的眼緣。
想到自家老孃看見自己就催著自己續絃,他現在心裡卻有把她抬回去的衝動。
但是她是合離之身,還帶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