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九抓住張老爺的手,迅速給紙人點上了眼睛。
“大師,紙人不能……”張老爺嚇得魂飛魄散。
給紙人點睛,必生禍端。
誰知話剛出口,那紙人居然伸展雙臂,活了過來。
張老爺鬼叫一聲,踉蹌後退,差點暈倒。
範仝也是身軀劇顫,差點失禁。
陽九指著紙人,問棺中的張公子道:“張公子,這個媳婦,你可滿意?”
“滿意……”棺中傳出一個沉悶的聲音。
這聲音聽著不像愛子的,但張老爺轉念一想,愛子死了這麼多天,聲音有所變化,也很正常。
但他卻不知,那聲“滿意”,其實是從陽九的腹部發出的。
初次使用腹語術,倒是挺好玩的,用來唬人非常方便。
陽九微微點頭,又指著紙人說道:“從此刻起,你就是張公子的妻子,要好好照顧張公子,多給他生幾個孩子。”
紙人點點頭,慢慢爬進了棺材裡,緊挨著張公子躺下。
紙人的一條胳膊輕輕搭在張公子的胸口,這讓他們的睡姿很是曖昧。
不管張公子的屍體,因何會突然坐起,現在有紙人鎮壓,化成白骨也別想再動一下。
張老爺湊過來,看到愛子跟那紙媳婦睡在一起,老淚橫流。
成了。
這回是真的成了。
我兒非但沒坐起來,還說很滿意這個媳婦,那就是成了啊。
“陽大師真是神人,快到正堂用茶。”張老爺擦掉眼淚,心頭的喜悅溢於言表。
來到正堂,早有下人送上香茗和點心。
範仝站在陽九身後,時不時伸手拿塊點心。
張宅的點心真是美味。
範仝不愧是飯桶,就知道吃吃喝喝。
陽九輕咳一聲,提醒他別忘了正事。
範仝的反應還算不錯,咽掉嘴裡的點心,道:“張老爺,你知道的,大師是大忙人,非常非常忙的那種,這便飯我們就不吃了,我們還得去……”
“明白,明白……”張老爺點點頭,從懷裡摸出了十張銀票,都是百兩紋銀的面額。
範仝笑眯眯地接過銀票。
“陽大師,方便的話,可否留個地址,日後若有需要,也方便我能及時找到你。”張老爺這話是發自內心。
誰能保證家裡不會遇到點邪乎事呢?
家裡來了那麼多的陰陽先生,只有這陽大師是真正的高人。
陽九道:“有事找飯桶。”
“那範公子可否留個地址?”張老爺轉而問範仝。
都回被人稱為“範公子”,範仝心裡別提有多受用。
從張宅出來,範仝將所有銀票交給陽九,滿臉期待。
一張,哪怕只給一張,就發達了。
“飯桶,以後多給我們找些這樣的活。”陽九抽出兩張銀票遞給範仝。
兩張?
兩張就是二百兩銀子啊。
範仝撲通跪下,就差去舔陽九的腳面。
“大俠,以後你就是我親爹,不,親爺爺,爺爺最疼孫子,那也比不上九爺疼我啊。”範仝一把鼻涕一把淚,將馬屁拍得啪啪響。
過往的人看在眼裡,都很羨慕範仝。
誰能給他們二百兩銀子,他們能做得比這還肉麻。
“大師請留步。”張老爺突然從宅子裡跑了出來。
陽九轉身問道:“張老爺還有何事?”
“是這樣,我才剛想起,前幾日,隔壁的陶家老爺詐屍了。”張老爺面有懼意地說道。
詐屍?
陽九立馬來了興趣,問道:“怎回事?”
陶老爺正值壯年,突然暴斃。
街坊鄰居都知道,陶老爺家裡有個河東獅,決不允許陶老爺尋花問柳,更別說是納妾。
但有錢的男人哪個不想妻妾成群,偶爾再去青樓找找樂子。
因畏妻如虎,陶老爺找別的女人,得做到非常隱秘。
故而他選擇在長安城的另一邊買了座大宅子,在裡面養了三十多個小妾。
平日裡,陶老爺藉口生意繁忙,總往那座宅子跑。
這般美好的日子,陶老爺享受了足足有二十年。
但在他突然死後,那座宅子裡的女人要麼帶著幾個孩子,要麼挺著大肚,都來陶宅分家產。
正妻一看,這還了得,氣得當場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