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塊屍塊能被挪動。
最後只剩下胡老七的頭。
陽九走過去,扎個馬步,凝聚功力,抓住腦袋用力一拔。
誰知那腦袋並沒有長在地上,這一下用力過猛,整個人轟然向後倒去。
卻見在那腦袋下面,赫然連著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細絲。
其餘的屍塊在同一時間顫動飄起,帶動大量絲線編織成網,迅疾卷向陽九。
絲線落到陽九身上,發出聲聲嗡鳴。
在鐵布衫的護體下,這絲線網沒有傷到陽九分毫。
但那晚來縫屍的菸斗程就沒有這個實力,只能接受被絲線網分屍的悲慘命運。
每一塊屍塊都被這種絲線固定在地面上,操控絲線,可隨意讓這些屍塊擺出不同的造型。
這是極其高明的機關術。
想到此,陽九唰地拔刀,一通亂砍,將所有絲線砍斷。
飄浮到空中的屍塊,紛紛掉落。
這些雕蟲小技根本奈何不了他的鐵布衫神功。
陽九將所有屍塊拼湊到一起,然後點上香,開始縫屍。
看似七零八落的屍體,縫起來並不麻煩。
香只燃了一半,胡老七的屍體就已縫好。
《生死簿》開始記錄胡老七的生平。
胡老七生來醜陋,爺孃在世時,日子過得還算瀟灑。
後來爺孃相繼病逝,胡老七揮霍完家產後,終日為一日三餐發愁。
剛好縣裡的打更人被賊人所殺,一時間沒人敢做打更人,讓這好事落到了胡老七的身上。
胡老七這一做,就是超過了二十年。
因長得醜,他也沒動過娶媳婦的心,實在想女人了,就拿平時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銀子,到窯子裡找個姑娘。
這樣的日子倒也逍遙快活。
出事的那晚,他照常出門打更。
但走到主街道這邊時,跟前兩晚一樣,他看到了殭屍大軍。
那些穿著破爛的殭屍,全都平舉著雙手,排著整齊的隊伍蹦蹦跳跳地向前。
連續三晚都碰到了殭屍大軍,胡老七已經習以為常,只要靠牆站著,等殭屍大軍走過去,繼續打更便是。
都說陰陽相隔,陰間和陽間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
殭屍大軍快過去時,胡老七一個沒忍住,居然打了個噴嚏。
那些殭屍全都停止跳動,一顆顆腦袋齊刷刷扭向胡老七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