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不吭。
嬌嬌的心一下就揪起來了,她跑到門邊,開啟門,讓少年進來。
嬌嬌語氣急切:“慕歌,快,快找仙醫來!”
嬌嬌驚慌失措,慕歌不明所以,三步並兩步跑到榻邊,他搖晃慕寧的身軀,確定慕寧昏迷不醒。
慕歌二話不說把慕寧抱起,一直抱到山後藥林仙醫的竹舍那裡,仙醫鹿語採藥才歸,慕歌招呼不打,抱著慕寧踢開門就往竹舍裡面去,鹿語揹著藥簍急急追進來,嬌嬌說明情況,仙醫眼觀手診之後,蹙起眉說:“飢腸轆轆,靈力虛弱,可這些都不是昏迷的原因。”
為仙者,最基本的就是修習辟穀之術,慕寧之身對於食飲已無所要求,多日不吃不喝對於她身體來說其實無甚大礙。
仙醫把掌心放到慕寧的額頭上,從眉心一直向下,運用靈力去感知,診斷,終於在肚腹之上感覺異樣。仙醫眉間一緊,緊接他在慕寧的唇角上發現了一點青色的汁液的痕跡,俯身嗅之,聞到了一絲熟悉的草葉香。
鹿語後知後覺,恍然大悟,道:“是荷葉,慕寧飲了太多的荷葉汁,太寒,又多日不曾飲食,靈息運轉不周,須吃點溫補的丹丸,無甚大礙,我給她配副藥。”確定完病情,鹿語轉過身從藥匣裡取藥,慕歌移步守在慕寧身畔,眼觀她憔悴的模樣,回憶幾日前她婀娜耀眼的身姿,對她如今作踐糟蹋自己的行為表示極為不解,他撓著頭:
“荷葉?我姐姐為何要吃荷葉?荷葉好吃嗎?”
鹿語對此也不甚清楚,他不敢妄斷,只道:“不知道,荷葉的藥效清熱解暑,真實原因只能等她醒來之後問她自己了。至於好不好吃,你可以嚐嚐,反正你喜歡吃,但是要適可而止,嚐嚐就行。”
慕歌對此很苦惱,一想這幾日周遭的人與事,他不住抱怨道:“自從上過一次雲庭,參加了一次百花會,蓬萊的姐姐們都跟變了個人似的,我去找她們玩,她們總說自己很忙,可她們並沒有在忙些什麼,要麼在海邊坐著,要麼在樹下站著,每個人手裡呢,都抱著一卷畫,目光都呆呆的,什麼話都不說,看著天,可以看一整天,這是為什麼呢?都沒人跟我說,要是告訴我,我肯定就能為他們分憂解難了。”
鹿語似乎懂了些什麼,可他什麼也沒說,只在一旁悶聲配著藥。他懂,卻又不完全懂。
嬌嬌沉聲悶氣守在門口,猶猶豫豫好一陣,回想桃華離去前的話,看自家小姐這副慘樣,一撅嘴,一跺腳,乾脆說了:
“還不是那許山君!整一個藍顏禍水,把小姐的魂都勾攝去了!我們小姐為了見他,不吃不喝,最愛吃的蓮蓬都不要了!”
因為沒有誰能怪罪,嬌嬌把所有的怨怒付諸在了一個從未相見過的人身上,因為不曾見過,她腦海裡可以隨意地添油加醋,她一開口,就把許山君定義成了一個十足的罪人。
對於許山君,慕歌沒有多少印象,他只道聽途說過姓名,總攬了一些關於許山君的過往故事,他細細回想,摩挲著下巴,說:“許山君,就那不良仙?我姐姐怎麼會喜歡他?”
嬌嬌不熟許山君,一聽慕歌訴說,她趕腳湊過來,有些激動又有些迷惑道:“你也認識許山君?你說他不良?為什麼?”
嬌嬌的圓眼睛一閃一閃,方才的氣性消得差不多了,看似是想聽故事了。
慕歌沒見過許山君,他把記憶裡的片段一一連線起來,得不出個一二三。他搖頭:“我只聽過有人說他不良,沒聽為什麼。”
鹿語在一旁聽了許久,冷不丁擠過來一句:
“許山君,女媧座下,首徒柏溪唯一的後人,身匿月魄,能驅雲降雪,不受雲庭限制,是個逍遙散仙。某年某月某夜,他曾馭龍游遍九州,被中陸人傳稱馭龍仙人。他渣不渣,好不好我不知道,可他好歹是一位真上仙,你們多少要有所忌憚。”
嬌嬌對鹿語的提醒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從不放在心上,她撅著嘴,仍道:“管他什麼後人,御龍仙人,我看一定是個只會甜言蜜語的醜八怪!騙了我家小姐,自己在雲庭逍遙快活,慕歌,你想想辦法啊!‘’
嬌嬌搖著慕歌的手,如訴如泣。慕歌不曾見過廬山真面目,聽了鹿語的話,也不敢摻和著罵,可一想海邊樹下的那些姐姐們,一看慕寧如今這般模樣,也是為難,他想了想,道:“若這一切真是拜許山君所賜,就該讓他下來給蓬萊山的姐姐們道歉。”
越說越想,越想越不耐,慕歌等不及了,一拍大腿,舉步就要朝門外去。“我想辦法找他去。”
他剛要走,鹿語連聲把他喚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