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殺死那個刻薄又吝嗇的傢伙。’
李風靜靜的看著這句話。
‘刻薄又吝嗇的傢伙,難道是……’
‘可這麼多天了,房東明明還活著啊?’
李風開始回想剛才看到、聽到的一切。
房東腿上化膿的傷,因為他前幾天從樓梯上摔下來……
還有,他說他買了專治化膿的藥,今天就會到。
而且……
想到這李風忽然笑了。
而且藥的價錢,正好就等於他昧下不退的押金。
在超凡存在的世界,如此巧合,怕是隻有極小的機率了。
李風收好拆信刀和鋼筆,站起身來立刻返回落霞街19號。
此時恰逢路邊賣海帶鮮魚湯的商販起鍋,大鐵鍋離了爐子,露出熱烈跳動的火苗。
李風順手將信扔進火爐,瞬間,幾縷灰燼,信已消失不見。
落霞街19號。
郵差剛剛遠去,矮胖的房東坐在房屋門口。
他從郵差剛送來的木盒子裡,取出一小瓶藥水。
這是他花了一個月的租金才買來的。
房東邊疼錢般的嘆息著,邊捲起褲管,露出流膿的傷口。
然後他拿起藥水,先用鼻子聞了聞,又小心的擰開瓶蓋,絕不讓一滴藥水白白灑掉。
然而,就在他把藥瓶對準自己的傷口,正要向上面滴藥水時。
忽然有隻手把藥瓶搶走了。
矮胖房東大驚失色,他立即豎起眉毛瞪大眼睛,看向搶他藥水的人。
他嘴裡正要開罵,可猛然看清來人是剛才那位教士先生。
房東的臉上愣了愣,然後猙獰的表情立刻變的和顏悅色。
他眼睛邊盯著自己的藥,邊諂笑著說道:
“先生,您怎麼又回來了?”
李風看著手中的小藥瓶,立刻認出了這是一瓶毒藥。
他曾在隱匿者海盜身上,垂釣出辨識毒藥的知識,所以這難不倒他。
聽著矮胖房東的問題,李風並沒有回答。
只是把小藥瓶歪斜,將一滴毒藥滴在花壇的草地上。
當藥水剛接觸到青草的時候。
瞬間,一大片原本鬱鬱蔥蔥的青草,全部肉眼可見的枯黃,死掉。
最後只留下一片黑漆漆的土地。
矮胖房東見了大驚失色。
他現在也明白了,那是一瓶毒藥,而自己剛才差點就死掉了。
他激動的站起身來,對李風說道:
“這是誰要害我?誰要害我?
七神在上,我從沒做過虧心事,我對誰都是那樣的慷慨,那樣的寬厚。
你可以問問我的房客,我絕對是個仁慈善良的人。
到底是誰要害我?”
看著激動的房東,李風喉嚨動了動,但最終他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而房東則用一隻腿支撐著站起來,他絮絮叨叨,神情激動:
“那我的藥怎麼辦?這可是我花了一個月的租金買來的?
誰能對我的錢包負責?我的腿又要怎麼辦?”
房東的大喊大叫引來了周圍人的目光,他們有的遠遠詢問,有的冷眼旁觀。
看著眼前情景,李風已經不想在此浪費時間了。
他將毒藥的瓶蓋擰好,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落霞灣。
午後最毒辣的太陽已經過去,現在是下午三點鐘了。
李風搭上一輛有軌馬車,去往郵局方向。
李風記得莎莉說過。
莎莉是在去往郵局的路上,見到蘇珊和馬庫斯的。
藥是誰寄來的,似乎已經顯而易見。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種毒藥李風見過。
它本身是毒藥不假。
但它還有另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毒性,那就是可以使傷口迅速腐爛。
這種“療效”確實很適合報復房東,只要一滴,房東就可以痛苦的死去。
可這並不是李風第一次見到這種毒藥了。
他曾經在隱匿者海盜身上,翻到過此毒藥。
那瓶毒藥現在還靜靜的躺在李風的揹包裡。
可問題是,蘇珊為什麼會有,和隱匿者一樣的毒藥。
而且那兩個隱匿者,同時還是深淵眷者。
盛夏的熱風吹拂,讓人更加煩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