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味喝淡,許平也就告辭了。
唯一需要詬病的是,九叔只提供住宿,不提供早餐,下次不來了。
不過也好,正打算去會會楊家的姐妹,看看她們究竟在搞什麼鬼。
提著九叔送的新茶,許平悠哉悠哉,朝著自家棺材鋪慢慢晃去。
經過集市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議論,在鎮子外面的破屋內,發現了幾具屍體。
許平一聽,徑直離開。
那三個人渣死了就死了,反正他整的很開心。
倒別說,這種懲惡揚善,深藏功與名的感覺,還挺爽的。
透過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對付這種地痞流氓,要麼不出手,要麼就果斷點、狠點,不然對方跟個狗皮膏藥一樣,能噁心人好久。
惦記著和楊家姐妹過過招,許平走到楊記腸粉店,遠遠的就瞧見,楊記腸粉店竟然沒開門,而門外站著不少人,顯然都是來過早的,都是敗興而歸。
說讓我來,又不開門,幾個意思?
許平無奈的搖搖頭,又轉向路邊攤兒,去吃豆腐腦
剛剛坐下,豆腐腦送來,就聽見旁邊的一桌三人,在討論鎮子外發現的屍體。
只是聽著聽著,他不由放下湯勺,皺起眉頭,目露驚疑。
正在侃侃而談的三人,還沒反應過來,許平就已起身過來,放了一塊大洋在桌上,衝著攤主喊道:“吳伯,這桌算我請的。”
桌邊坐著的三人,皆是一愣,齊刷刷看了過來。
方才侃侃而談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開口:“這位靚仔,我們認識嗎?”
許平在僅剩的空位上坐下,笑著道:“相逢即是緣,不介意我坐這吧。”
金錢開道,三人都沒話說,許平落座後,直奔主題:“這位大哥,剛剛聽你講的,倒有些離奇,不知是真是假?”
那人只當許平一人寂寞,也是來聽個稀奇的,便朗聲說道:“我可是親眼看見的,那還有假,那三具屍體還躺在警署呢。”
許平一聽,臉色凝重,再次確認:“當真如你所言,那三具屍體,都被掏空了肚子,心肝脾肺腎,全都不翼而飛?”
“千真萬確。”那人答道。
勞情術操縱的情緒,只會讓人肝臟受損,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情況啊。
許平沒有見過屍體,也不好下結論,又問:“會不會是野狗野獸啃噬,才會如此?”
“不可能。”那男人聲音大了幾分,說:“野獸啃噬的傷口,我也不是沒見過,哪又那麼平整的傷口,從脖子那裡劃到肚子,裡面的東西,掏了個乾乾淨淨。”
坐在許平左側的男人,此時也接過話茬,壓低聲音道:“現在外面都在傳,鎮子上出了個吃人狂魔,專挑健壯男子,啃心嚼肺,邪性的很。”
那仨,也能算健壯?
許平搖了搖頭,又與他們閒聊了兩句,問了些細節,他便回到自己的棺材鋪中。
那三人的死,或許是因為自己,但這掏心掏肺的事,肯定是另有他人。
會不會是三人的苦主,仇怨已久,發現了他們的屍體,跑來洩憤的?
很有可能!
許平一通分析之後,最終得出了這個結論,自己都差點被自己逗笑了。
就這推理能力,基本也就告別命案了。
可是正要拿鑰匙開門,許平突然反應過來。
本來三人的死亡,都是因為臟器衰竭導致的,無懈可擊,怎麼樣都算不到自己頭上,算是完美的偽裝,可現在來這麼一齣兒,不會查到自己的頭上吧。
或者,查不到就拿自己當替罪羊?
我丟!大意了啊!
許平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找到那個小乞丐顧念花,只有她才能為自己證明清白。
可剛剛走進棺材鋪,他就頓住腳步,神情一怔……
旋即,快步走向後院。
……
楊飛雀想哭了。
本來作為江湖兒女,流血不流淚,但此時此刻,她真的有眼淚在打轉,卻壓根不敢讓它落下,甚至眼睛都不敢睜開。
打死她都沒想到,這棺材鋪子,是這麼可怕的存在。
淒涼的夜,她醒過來三次,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被一棒子敲暈了。
此時,腦瓜子嗡嗡的痛,手臂骨折的疼痛感,更是襲遍全身。
整個人都不太好。
旁邊躺著的妹妹楊飛燕,也沒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