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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又見婉兒

葉翎背對她站著,渾身都在發抖,負在身後的雙手攥緊得指甲都發白了,深深掐進肉裡。

“別哭了!”葉翎厲吼了一聲,甘婉蘅馬收了聲,唯剩極低的啜泣。

葉翎極力控制著顫抖的聲音,“我只問你,他睡過你沒有?”

“沒有!”甘婉蘅大聲道,房內光線很暗,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沒人知道,在她說出這個“沒有”時,心底的無盡淒涼。

曾經,在玉井山時,她多麼渴望成為他的女人之一。看見他對兩個妻室那麼好,她無豔羨。她絕非妒婦,從沒想過和她們爭寵,她只希望自己後半生有個依靠。她不想再淪落為男人的玩物……

“好。”這時,她聽見葉翎顫抖帶著莫名欣慰的聲音,她很疑惑,一時難以索解,直到聽見葉翎繼續道,“只要你沒被他睡過,你的一切過去,我不追究。如果你被他睡過,我絕對不會要你。因為,他是我最恨的人!”

甘婉蘅心底劇烈一震:葉翎在說什麼?他最恨的人?

“實在欺人太甚!”葉翎再也忍不住,一揮廣袖帶倒了身邊高几,花盆“砰”地在地摔得粉碎,花瓣葉片散落一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我!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裡!”

甘婉蘅聽著聽著,突然眼裡有了詭異的亮光——她明白了,葉翎的怒火是衝著他三弟,而不是衝著自己,於是站起身試探著靠近,小心翼翼牽住葉翎袖子,“二少爺,當初他要把我賜給那些胡狗,所以我才抱著他的大腿懇求!我不那樣哭著求他,會被胡狗糟蹋了。他居然當著你說那些話,明擺著是為了羞辱你啊……”

“我知道。”葉翎將她攬入懷,身體仍在止不住地顫抖,“我對他一忍再忍,誰知道他這般囂張!不是仗著他老婆,是父親最喜歡的兒媳婦!”

甘婉蘅臉埋在葉翎懷裡,身子一顫,回憶清晰地浮現出來:玉井山的初春,冰消雪融,潺潺溪水如琴瑟般在風裡奏響,他明亮的眼睛滿帶笑意地看著她:“好,婉兒陪我去高臨!”

從那時起,她開始憧憬和準備。她從沒想過要和蘇夫人爭正妻之位,只想著,若能陪伴他去高臨,以後至少是他的一個妾室。她還偷偷給他做了幾件袍服,她相信自己的針腳並不蘇夫人差。

然而,那日蘇夫人來向張秀才借書,突然對她說:“婉兒,我聽汗王說,你的歌聲極美,為何你只唱歌給他聽,從不唱給我聽?”

蘇夫人以後是我的主母,她想道,不能忤逆了她。

於是她恭恭敬敬地問:“夫人想聽什麼歌?”

蘇夫人說了一首北梁民歌,很高的曲調,甘婉蘅疑惑了一下,還以為蘇夫人是故意刁難,看自己能不能唱這麼高的曲調,於是好強心起,高聲地唱了起來。

某個瞬間,甘婉蘅似乎也瞥見窗戶是開啟的。氣候寒冷,山風凜冽,雖然是初春了,屋裡的窗戶也並不常開,那日是因為蘇夫人說屋裡好悶,才開啟的。

當時甘婉蘅根本沒想那麼多。蘇夫人又點了幾首,也都是高曲調大嗓門的民歌,甘婉蘅一首首地唱了下去。

才過了兩日,出事了,被篷屋藏嬌一個冬天的甘婉蘅,突然被歌琳公主發現了。

直到被趕下山後,甘婉蘅才突然想明白——她著了蘇葭湄的道兒,雖然趕走她的是歌琳,然而實際是蘇葭湄借刀殺人了。

好深的心機!

“三少夫人,是父親最喜歡的兒媳?”甘婉蘅從葉翎懷裡抬起淚眼,哭得微啞的聲音依然帶著蝕骨的甜美,“可是你三弟不是最喜歡那個野利公主嗎?我在玉井山的時候,他專寵野利公主,從未在蘇夫人那裡留宿過。”

“哼,父親最討厭那個野利女人。”葉翎冷笑,細長的雙目,在室內昏暗的光線裡,像bi

shou般閃著寒光。

“那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啊……”甘婉蘅甜美的聲音如詭異的音符鑽進葉翎耳朵。

“母親不準……”葉翎突然推開甘婉蘅,煩躁地轉過頭去,“母親說了,不能和老三撕破臉,這樣對我們不利……”

甘婉蘅忽然笑了,媚態橫生,“誰說要和他撕破臉?我們根本無需出面。借刀殺人,二少爺不知道嗎?”

葉翎猛地轉頭盯住她,半明半昧的微光,她白皙的面容和動人的桃花眼,散發著異常妖冶詭異的美。

“靈芸……”他痴醉地輕喚,抬手撫甘婉蘅的面龐。

他心愛的靈芸一直都是純淨如露水的,雖然她們面容酷似,但性格差異太大了。

他說不清自己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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