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斜射進疏林,一縷縷光柱隨著行走不停晃動著。
對面走過來的男人,在看見蘇葭湄的一瞬間,呆立在那裡。
一道斜射入林的明亮陽光,正照在她的臉,讓她的容顏無清晰美麗。
柔和而精緻的臉型,清秀柔軟的頭髮,翠羽般的黛眉,流光溢彩的美眸,嫩玉般的雪膚,淺紅的櫻唇。
全都被金色的陽光鍍了一層淺淺光輝,美得既鮮明,又夢幻,既耀眼奪目,又無柔和,沉靜。
他整個心海都湧起了波浪,目光順著她完美無瑕的臉,滑到她的胸。
百子衣的領口較高,看不見一寸肌膚,卻可以看見繃緊的胸口,那微微的混
玉an。
懷孕讓她豐腴了,彷彿一夜之間從小女孩,成為千嬌百媚的少婦了。
勒內忽然覺得,如果能把懷孕的她扒|光,推|倒,進入,他簡直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這個念頭,像野火般在體內灼燒,渾身血液都燃燒起來,某個地方堅硬如鐵,直到她清冷的聲音,微微澆醒了他:
“安大人。”蘇葭湄也看見了勒內,叫著他的漢姓。
“蘇夫人……”勒內忙恭恭敬敬地拱手一揖。
他一直叫她蘇夫人,從玉井山時期起沒變過。
他不像瑪吉、帕麗等人,因為叫慣了“蘇夫人”,無法改口了。
勒內從舉止到言談,整個人早已和梁人毫無區別。
卻固執地從不叫她葉少夫人或者三少夫人。
“我家十六哥來了,安大人快去吧。”蘇葭湄笑著說道。
蘇葭湄的族兄蘇宇是朝廷的捉錢令史,北梁朝廷有諸司公廨本錢,容許各色人等承領,入市營運,月納利息。
勒內與多家胡商交好,便拜託蘇葭湄引薦朝廷捉錢令史,為朝廷放gao
li
dai牽線,他從抽取提成。
一任捉錢令史,因為放出的利錢收不回來,借貸人又跑路了,所以被朝廷罷黜。蘇宇任後,正需要靠得住的間人。
“多謝蘇夫人引薦,安雷(勒內的漢名)願為夫人鞠躬盡瘁,任憑驅遣。”勒內勾起一抹曖昧不明的邪笑說道。
“安大人太客氣了,若非你鼎力相助,那幾家邸店也不能重新振興起來。”
蘇葭湄買的那幾家邸店,原來是趙氏名下的,趙氏倒臺,邸店的信譽也受損,以前的顧客都不來了,所以不得不低價轉讓。
後來多虧勒內把他熟識的幾家胡商,介紹到蘇葭湄的邸店來,才讓邸店的生意重新興隆起來。
(邸店,專供商人存貨、交易、住宿的地方。)
“我那都是為了自己分得更多的利嘛。”勒內笑道,“夫人今日想不想親自去邸店看看,若是想去,我願為夫人執轡鞭馬。”
蘇葭湄心一跳,抬目看勒內,那雙淡藍色眼睛深不見底,像一道散發危險氣息、霧氣瀰漫的峽谷。
“今日恐怕去不了,剛才我看了七嬸帶來的賬本,七嬸經營得甚好,我很放心。”蘇葭湄婉拒道。
“再可信的親戚,也要多一個心眼,夫人最好是能親自去看看。”勒內繼續說道,眼底的曖昧和誘惑幾乎掩飾不住。
蘇葭湄淺淺笑著,不動聲色,“多謝安大人美意,改日我會和夫君一道去。安大人快去蘇家的行障吧,別讓我十六哥久候了。”
勒內流露出明顯的失望之色,勉強笑著一躬身,“如此,安雷先行告辭,蘇夫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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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場後阿部稽徑直走回葉家的行障。
在三座金紅錦幕行障之後,有一處小小圍簾,裡面有打滿水的木桶,以供烈日下打完馬球、一身熱汗的騎手們衝浴。
阿部稽衝浴完,只穿一條白絹長褲,走回自己那座行障時,書盈遠遠看見了他。
那熟悉的英偉身影、冰磚般白皙精瘦的胸肌和腹肌、陽光下他身閃光的水珠,都散發出奪目的男子美,讓書盈的呼吸都幾乎窒住。
書盈回頭看了蘇葭湄一眼,蘇葭湄嬌媚輕笑,“快去吧。”
蘇葭湄應書盈要求,讓侍衛們都遠遠站開,也不讓人通報,由書盈自己悄悄進到阿部稽的行障,給阿部稽一個驚喜。
書盈剛剛靠近行障,便聽到心愛的男子那特有的,帶著異域口音的低沉磁性聲音,“湘兒還在生氣嗎?”
芳心一蕩,書盈正要掀開帳幕,忽然一個婉轉的聲音,如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