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諸位不必勸了,我意已決。”段正明睜開眼睛,雖然有些違背自己做人的宗旨,但一邊是大理的江山,一邊是最疼愛的侄兒,還是皇位繼承人,他想兩個都要,也只能言而無信一次了,“延慶太子,放了譽兒,我便如你所願。”
段譽搖動脖頸,眼中滿是抗拒和痛苦,大理眾人還待再勸,卻被枯榮大師制止了:“身為大理子民,當一切以皇上之令為天,你們不必多言。”
說出這番話的枯榮大師卻是暗中運足功力,打算在段譽脫險後就立刻攻向段延慶,將其制服。他和一燈大師聯手,對方絕對抵擋不住。
“延慶太子,有這麼多人在,你不用擔心朕出爾反爾,立刻將譽兒交給我們。”安定眾人後,段正明再次向段延慶索要段譽。
“好啊!我可以放了他,但在此之前,你得先立下誓言,以大理列祖列宗的名譽起誓,說決定將皇位還給我,一生不得違背,不得更改,不得耍手段,還得全力助我登上皇位,掃平反對勢力……否則不僅大理列祖列宗為之蒙羞,你們這些人也全是言而無信、豬狗不如的牲畜!另外還得白紙黑字寫下來交給我,你若能做到,我立刻放了這小子。”段延慶說著還把鋼杖從段譽的背後拿開了,算是一種誠意的表現。
“你!!”段正明神色驟變,一燈大師和枯榮大師也是眼神微動。
“怎麼,很為難?”段延慶腹中發出古怪的笑聲。他何等老練,在初始的震驚和不可置信後,很快就意識到了漏洞,要是自己信了他的話,交出段譽後對方立刻反悔,自己可就再沒有讓他們投鼠忌器的籌碼,那就真成大笑話了!
“我段正明一言九鼎,豈是出爾反爾的卑鄙之徒,何須立下這樣的誓言。”段正明聲音中帶著怒氣。
“嗯。”段延慶點頭,“你保定帝確實是一言九鼎,我也從未聽說過你出爾反爾的事例,但也不可不防,畢竟你以前只是沒遇見過值得你出爾反爾的事情。”
“要是我把這小子放了,你來個不認賬我能如何,你身邊那群人難道還會站到我這邊不成?!就算我逃了出去,將這件事公之於眾,莫非會有人相信我這個大惡人的話,質疑你高高在上的保定帝不成?!”
“我畢竟孤家寡人,要個保障不過分吧?只要你以段家先祖的名譽起誓,我便信你之言。”段延慶的目光直刺段正明。
“段延慶,你不要太過分!”段正淳忍不住怒聲道。
“過分?哪裡過分?”段延慶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具有極強的穿透力,“既然你們這位保定帝都答應了把皇位讓給我,那一個誓言不過只是順口的事,可是有何為難之處,莫非……”
段延慶呵呵笑了起來:“莫非保定帝只是以此來誆騙我,待我放了這小子後立馬就不認賬了,所以才不敢立這個誓言?若真是這樣,那看來所謂的君無戲言,所謂的一言九鼎,也只是保定帝隨口放的一個屁!”
段正明周正的面孔輕微扭曲,打算出爾反爾就已經違反了他的做人準則,現在被人當眾戳中,彷彿把他最不堪的一面公之於眾,難受的同時伴著陣陣羞怒。
枯榮大師和一燈大師眼神對碰,看到了對方的為難,他們默許了朱子柳對段正明的提議,口頭答應段延慶的要求,待救出段譽後再行計較,雖然此舉稍違道義,但對方同樣行事卑鄙,他們都不是迂腐之人,分得清孰輕孰重。可段延慶顯然不是那麼好忽悠的,要他們以段氏先祖的名義起誓,他們身為後代子孫,即使入了佛門,又豈能對先祖的名譽造成半分毀損!!
可以說段延慶這一招,是真的把他們逼到進退不得的窘境了!
“皇兄,別和他廢話了,縱然舍了譽兒的性命,今日也要讓這敗類奸賊梟首,否則怎對得起列祖列宗和因他而死去的無數大理子民。”段正淳沉聲道,他甚至打算衝過去跟逆賊搏命,縱然兒子很可能會因此魂斷九天,但他很快就可以讓那三個惡人為之陪葬,對得起“父親”這個身份。
“不,不要衝動!”段正明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伸手抓住了段正淳的肩膀。
“好了,我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耗,更不想看你們做作的表演,我數到十,段正明要是不立誓傳位,我就宰了這小子,說到做到!”段延慶鋼杖橫起,對準段譽的腦袋,他若用力打下去,縱然段譽內力再深,也絕對會被打得腦漿爆裂。
大理所有人臉色驟變,刀白鳳更是悽喊出聲:“不,不要!!”
“對了,提醒你們一句,在此期間你們若敢貿然衝過來,或者突然襲擊我,或者耍些其他手段,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