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麼,我是怎麼過來的?我又是如何才有如今的修為的!”
“住嘴,住嘴!你給我住嘴!”武晗月的聲音響徹在她腦海。
趙鶯魁木著臉沒什麼反應。
她和武晗月既有師徒之名,又有師徒之實,可和梁秋月,兩人也有不少情誼。
事情總要解決,僵持著也不是辦法,鬼知道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慕無殤下意識捏緊手指,腦中有一道聲音在抗拒著,想讓她閉嘴。
“我一個無依無靠的水靈根女修,無殤,你說,我會遭遇些什麼?”
“你曾經說過,會護著我一生。因為凌虛子,你將我拋下,我才遭遇了這些事,難道你沒錯?”
梁秋月屬實覺得自己這番話說的不要臉了些。
從夢境和她經歷過的來看,慕無殤,稱得上一句好男人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做過對不起武晗月的事。
便是武晗月初入修界掙扎求生的那些歲月,也與慕無殤無關。
慕無殤神情隱忍,手中的長劍並未放下,依舊指著她,“趙鶯魁是誰?”
梁秋月不搭理他,繼續故意刺激他:“慕無殤,你承認吧,你就是個懦夫,即便你能想到我這一身修為都是怎麼來的,也還是不捨得殺我!”
武晗月帶著哭腔瘋狂尖叫,“不許你這麼說他!”
“你從出生開始,便是一無所有的可憐蟲,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便是入了衍虛山,你也依舊被所有人討厭,即便是你師尊,在死前,也要將你逐出師門!”
“你以為我還愛你,你做夢。”
慕無殤握著劍的手顫抖著,手背青筋鼓起,瞳孔已經幽深的如一口看不到底的深井了。
趙鶯魁看著渾身湧動著暴怒氣息的慕無殤,聽著武晗月如女鬼一樣的哭聲,問:“妹妹,你到底想幹嘛?”
梁秋月:“我只是想讓昨日重現,刺激一下叫醒他啊!”
二人交流完畢,慕無殤的手便舉起了劍。
梁秋月根本未曾做任何抵抗,眼睜睜的看著殺意驚天的劍降臨。
劍一寸寸靠近,慕無殤眼前閃過了與武晗月在一起的一幕幕。
她的維護、她的依賴、她的嬌俏動人、她的欺騙,還有她死在他劍下時的模樣。
她說:“我從始至終就沒愛過你,在凡世時,不過是看你可憐,施捨你,憐憫你,就能慢慢的看到你像是個哈巴狗一樣對我搖尾乞憐。”
“後來你一躍成了帝王,即使我坐上了王后之位,也會因為我母親而背叛你,因為我根本不愛你啊!”
“可後來,見你成為了大有前程的少年仙君後,我便想,既然從前能將你玩弄於鼓掌之中,那現在,我依然可以。果不其然,我又成功了。”
她眼中的得意刺痛了他,待她徹底沒了聲息後,他的心,也冷的徹底。
死了就死了,這世間,從來沒有什麼真情,她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他像是一具行屍走肉,直到徹底被凌虛子佔據了身體,便消失了所有意識。
劍尖收勢不及,銅鏡中漂出一道靈體,擋在了梁秋月身前。
梁秋月正準備動用空間之力時,眼前像是有一面水鏡,漾起道道波紋漣漪。
她怔愣時,手中的銅鏡,被慕無殤一把抓了過去。
眼前的世界糊的稀碎,許是隻過去了一瞬間,梁秋月轉眼便回到了自己的空間中。
九黎正坐在石桌前,眼前的虛空處,有一面水鏡。
水鏡中是一身白衣、仙君模樣的慕無殤正摩挲著鏡子坐在樹下。
慕無殤想起了一切,也記起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晗月,你若想離開此鏡,待飛昇仙界,我送你去投胎。”
他雖叫著她晗月,語氣卻冰冷的很,神情也淡漠的很,再無往日溫情。
武晗月心如死灰,她想說,我可不可以不投胎,就這樣一直陪著你?
可憶起往日種種,她說不出口,她愛他,卻也愧對於他,又有什麼臉面再陪在他身側。
她低低應了聲好,清風吹過,樹葉搖曳,嘩嘩作響,蓋過了他的一聲輕嘆。
空間中的梁秋月揉了揉頭,“怎麼回事啊?”
九黎道:“那銅鏡,名為浮生鏡。可以構造出一個真實的大世界。”
梁秋月的臉瞪的溜圓,慕無殤太雞賊了吧,那玩意是不是本該是她的?
九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