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的死活,沒有藥,什麼都沒有,付老孃就那麼硬生生的熬著。
甭說她不行了,林夫人這個嬌生慣養的貴夫人身體也遭不住了,變的病歪歪的。
林慕清就更慘了,她竟然有了身孕,在流放路上又給累流產了。
官兵見她大出血,模樣實在慘,終是請了個大夫,大夫施針止血後,搖頭道:“以後怕是再不能有孕了。”
林慕清本就流過一次產,這是第二回,以後不能有孕也是情理之中。
付老孃雖然仍在病中,但聽到這種噩耗還是爬起來痛斥林慕清,還嚷嚷著讓她兒子休妻。
林夫人隨手撿起路邊的石頭,把付老孃砸了個頭破血流。
付良把林夫人推開,趕忙把自己老孃抱住,讓大夫給看看。
大夫在一旁看了全程是目瞪口呆,這幾人可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付老孃也是命大,饒是流放途中病的不行了,又被林夫人砸的頭破血流,也還是吊著氣到了西北。
她每日以罵林慕清為樂,什麼禍害、不會下蛋的母雞、小娼婦等等,啥難聽罵啥。
林夫人不是個吃虧的,倆人是經常吵架打架,已經沒了當初貴夫人的模樣。
至於葉阿碧,這不是個傻的,靠著姿色與尚算年輕的身體和一官兵好上了,到了西北後得以分配了個略算輕鬆的活計。她時不時再與付老孃聯手痛擊林夫人,日子過的也算是熱鬧。
而付良,跟付老孃一樣對林慕清有諸多怨恨。
林慕清本是官家小姐,千嬌百寵的長大,才初嘗甜蜜愛情滋味不過一年多,生活就支離破碎成了這般模樣。
昔日滿嘴甜言蜜語的夫君,日日對她發脾氣,後悔當初娶了她,她心裡怎麼會好受。
她看著挖礦挖的鮮血淋漓的手,悲從中來,抱著膝蓋大哭出聲。
可惜,往日的輕快時光再也回不去了。
至於付良,每日做不完的活也毀了他那雙從前揮毫潑墨的手,他的眼神也日漸麻木,脊背越發佝僂。看起來哪還有曾經意氣風發的探花郎模樣。
遠在平涼嫁入李老爺府上的付琴,在其生產時被李夫人做了手腳,一屍兩命了。
至於梁秋月,來年春入了東宮後,與季倧算是琴瑟和諧。
她入東宮前,徐侍郎就病倒了,病情來勢洶洶,很快連身都起不來了,太醫來看過,診不出病因。
徐侍郎的身體日益虛弱,終在一年後嚥了氣,臨安郡主“傷心”不已。
季倧的身體是真的不大好,連房都圓不了的那種不好。
夏日裡天氣炎熱,他還一身冷汗,冬日裡太過陰冷,他手腳冰涼,渾身的關節都在發疼,唇色和臉常年都是蒼白的。
他這病症,是打孃胎裡帶出來的,調養多年都不見好。
梁秋月用空間中的靈泉水給他調理身子,天長日久的,底子還真好了起來。
繼後總愛找茬,畢竟是名義上的婆母,梁秋月也不能一劍把人捅死。
好歹季倧知道護她,繼後來召她,都被他打發了。
繼後心中愈發生氣,太子依舊咳啊咳,卻始終不死,身體還有好起來的跡象,她能不急麼。
於是,繼後與秦王一黨終是忍不住逼宮造了反。
當然,是沒成功。
梁秋月眼看著宮中風雲變幻、波雲詭譎,心中嘆氣,宮鬥政鬥什麼的,她並不想再經歷了,費腦子啊。
季倧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乾脆向皇帝去“辭”了太子之位,表示他想帶著妻子離開京城,去氣候適宜的地方調養身子。
皇帝心中無奈,但為了愛子的身子,還是允了,封了他為安王。
還在獄中押著的皇后秦王一黨聽聞此訊息,腸子都毀青了,早知道太子自己不想幹了,她們還造個屁的反。沒了太子,秦王就是唯一的嫡子,優勢很大的!
但任她們捶胸頓足,也沒法改變現狀了。
離京前,梁秋月特地見了已嫁為人婦的小荷,又給了她一大筆銀錢和首飾,才安心與季倧離去。
在一山青水秀依山傍水的桃花莊中,季倧梁秋月二人安定了下來。
這裡四季如春,氣候宜人,別莊後有一溫泉,梁秋月特別喜歡,時常喜歡在裡頭泡泡。
在這莊子中,兩人生活愜意悠然。
梁秋月輕撫他雋秀的眉眼,眸中含著淡淡的笑意。
她喜歡的是他不記得她,卻依舊想和她在一起的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