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皇帝開口問道,心裡也在犯嘀咕,皇弟這是又要搞誰了?
齊王一身深藍色官袍,身姿挺秀淡笑著說道:“回陛下,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淑妃娘娘的孃家孫家之人在京城中宣揚臣弟與鎮國公府結親意圖對大魏江山圖謀不軌的不實傳聞,那些人,臣弟已經命人送進了大理寺,但畢竟主謀不是他們,臣弟與鎮國公府被冤枉,還望皇兄給臣弟一個公道。”
眾大臣,他們知道為啥今天齊王要整孫家了。這顯而易見的是背後做小動作被人逮到尾巴了。
萬瑾玉的親爹人也不蠢,當即跪在地上道:“陛下,鎮國公府對陛下對大魏忠心耿耿,那些喪盡天良之人如此傳謠簡直居心叵測,求陛下明察啊!”
皇帝在上首微微抽了抽嘴角,他這個皇弟真是個睚眥必報的,他都沒信那些鬼話,他還要大張旗鼓的讓他做主。
“孫府傳不實謠言意圖挑撥朕與齊王,與鎮國公府的關係,淑妃之父御府不嚴,可見其為官也是不妥的,著官降三階,並罰白銀萬兩給鎮國公府賠罪。”
淑妃之父還想喊冤,但齊王出手向來穩準狠,只要彈劾上奏便絕無虛言,他心中正躊躇間,陛下就把他的官職給擼了三階下去。
待退朝後,他還恍恍惚惚的站在原地,就很不可置信。來時還與笑意溫和的齊王寒暄了幾句,不過沒多久,那個與他笑著寒暄的人一手把他的官階降了三級。
他升到如今的位置用了多少年?官階降下去容易,但想升上去難如登天,可能他到致仕那一天都還在原地踏步。
他捂著胸口,差點沒有突發腦溢血。
他恍恍惚惚的出了金鑾殿,還見一身朝服的齊王正笑意溫和的與一名大臣說話,再定睛一看,與他說話的是鎮國公府的三爺。
也是,如今除了鎮國公府的人,哪個還敢上前與這“笑面虎”搭話,不怕搭著搭著把自己一家搭進去了嗎?
上元節之前,孫家在安州為官的淑妃叔父一家就被押解上京,證據確鑿,判了滿門斬首,秋後執行。
至於孫家在京中的本部自然也受了牽連,步上了與承恩公府一樣的後塵。
聽安陽傳來的訊息,如今淑妃的封號被褫奪,人受的牽連不算大。
至於安王的處置也下來了,年紀輕輕的被派去守皇陵了。皇后的皇后之位怕是也坐不了多久了。
新年還沒幾天,京中就倒了兩個大家族,把年節的喜氣都沖淡了不少。
這一出接一出的,若論最高興的是誰,那肯定是蕭明環了。
順王安王接連出事,安王已經明白白的與皇位無緣,順王與其母妃看似沒受多大影響,還好好的,但其背後的勢力大損。
如今他這個舞姬所出記在貴妃名下的皇三子就變的赤手可熱了起來。
今日上元節,梁秋月被太后召進宮中,陪她說了些時間的話,又用過午膳後與安陽一道去了長春宮。
梁秋月把除夕那日蕭明環的不對勁說了,萬貴妃細細查了一遍,發現這事還真是起源於他。他險些連累安陽,萬貴妃自然是在心裡又記了他一筆。
安陽身邊的那個大宮女是淑妃安插在安陽身邊的探子,沒出這事,指不定以後還做些什麼。
這一查,倒是又在長春宮裡查出來幾個可疑的人來。她心中冷笑,蕭明環的手還挺長,竟然能買通她宮裡的人。
宮殿裡除了她們三人就沒別人了。
梁秋月嚥下一塊點心道:“姑母,如今端王春風得意的很。”
萬貴妃無奈道:“本宮與皇上說過,不想要他這個兒子,但陛下讓我再等等。”也不知道是答應還是沒答應。
她是想把蕭明環一下子摁死的,但派人查了許久,還沒抓住他的尾巴,且蕭明環若出事,還得連累她與鎮國公府,所以必須得先把兩人的母子關係解除了。
梁秋月小聲道:“我有一計,能不能成全看姑母。”
她這計策是建立在皇帝對萬貴妃有幾分真情實意的基礎上。
萬貴妃放下茶盞,安陽也抬起頭。
“說來聽聽。”
梁秋月抿抿唇,語氣有些虛,“姑母,若是不成,你被皇上厭棄瞭如何是好?”是有這種風險的,醜話還是得說在前頭。
萬貴妃如蔥白的手指點點她的額頭,“先別想那麼多,說出來讓我聽聽。”
梁秋月只好道:“傳聞皇后娘娘的後位要不保了。”
萬貴妃點點頭,皇帝最近是又廢后的打算,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