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站在清平城上空，下意識看向上方，“不會有什麼東西出來吧？”

“不會。”

鏡妖信誓坦坦，“葬仙路那邊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只是剛好空間節點被發現，且是固定不變的。否則的話，我們也進不去。”

周遊蹙眉，“具體呢？”

鏡妖言道：“空間塌陷之後，就算是你眼中一個廣闊的世界，經過迅速坍塌，都會縮成塵埃那樣大小，繼而再因為力量過於集中，空間秩序崩壞，徹底消失。如果用你能聽得懂的來解釋的話，那麼神州大地就像是浩瀚海域中的一粒塵埃，塵埃之外都可看做空間壁之後。”

“不管在你的眼中，這個世界到底有多麼大，星空有多麼浩瀚。”

“但在空間法則中，秉承的就是這個原則。”

“如同你面前的一粒沙，在你眼中是極其不起眼，莫說是躋身其中，就算是一根毛髮都放不進去。所以，還是那句話……”

周遊明白，“空間無限大，空間無限小。”

鏡妖答道：“是的，生靈會因為自己的主觀意識來判斷眼睛看到的一切，但有很多東西，眼睛看到的並不作數。”

周遊思索，“所以一旦被放逐，就很難回來了？”

鏡妖道：“幾乎回不來，這比大海撈針還要大海撈針。想回來，只能夠看運氣，如果你真的運氣非常好，那沒辦法。否則一旦被放逐，再加上空間亂流的干擾，暗噬的隨時吞噬，很難。”

“放逐是一種比死亡還要難受的事情，在空間壁之後，你甚至都沒有時間的概念，也沒有任何參照。互相捕食，應該是唯一的活路。”

周遊簡單的說了之前所見。

鏡妖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按理說不該還有那麼多存活下來。就算是強大的仙人，也需要補充生機，蓄養精氣神。因為長時間在空間壁之後，必定會精氣流逝，生命力潰散。像公子所描述的那般，只能夠是小妖我見識淺薄，無法理解。”

周遊點了點頭，很是疑惑，“那個鬼族應該見過血祖，怎麼會認錯？只憑氣息？”

鏡妖很坦然的道：“這並不難理解，主觀審美分自不同種族。妖族看你們人族，也幾乎都長一個鳥樣，主要還是依賴氣息分辨。只是在特定的情況下，彼此的審美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比如說，你們人族認為鳳凰一族漂亮，妖族也是這麼想的。”

“但要是人族說你帥，妖族也說你帥，那妖族多半是怕你揍他。”

周遊看著鏡妖，微微蹙眉。

鏡妖道：“實話實說，你們人族看那種乾瘦的野狗好看嗎？肯定不好看吧，而你這樣的在妖族眼中，其實也和那些乾瘦的野狗差不多。”

話落，它沉默了一會，“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周遊平靜道：“應該沒有。”

鏡妖點頭，“那就好，我去睡覺了，剛才差點累死我。”

周遊有些惱火，“你才是野狗，你全家都是野狗。”

然而，鏡妖早就跑沒影了。

周遊轉而去見了師尊，主要說了鬼的事情。

首先，牛大力對於周遊這次的突破給予了高度讚賞，覺得傻人有傻福，腦子一旦拐彎還是很厲害的。

其次，牛大力對於鬼的事情一無所知，即便有所知，也不過就是尋常所說的那般。

二人的談話在友好喜悅的氛圍中進行。

談話期間，周遊指出了鬼之大道的問題所在，似乎並無法透過這種方式進行覺醒。反倒是因為吞噬了鬼，而出現了一些不小的變化。

最後，周遊對隕雷大道做出了總結。此大道也處於覺醒狀態，但並不徹底，因為後邊被鬼族給干擾了。

二人的談話又做了一個總結。

那就是血祖在曾經應該得罪過‘鬼’。

但什麼時候得罪的，又為什麼得罪，則是一無所知。

只不過，二人也終於明白了周遊之前的那鬼血是怎麼一回事，大概就是血祖隨身攜帶，後因生死大戰而遺失，然後就被一猴子給撿了。

然後周遊就傻乎乎的聽信狗富貴所言，認為是龍蛋。

如今想來，怪不得那玩意兒那麼硬呢。

都過去了那麼多年，都把那個時候的周遊給難住了。

至於血祖為何沒有提及周遊身上這滴血，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談話結束的時候，周遊忽地想起了血祖無意中說的一句話，那就是‘地獄’。

根據血祖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