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龍剛剛清理完戰壕中的日軍,就帶著山上的邊防軍戰士主動出擊了,雖然這個時候出擊並不是很明智的選擇。
面對人數佔絕對優勢的日軍,依託堅固的工事據守,儲存自己的實力,才是長久的選擇。
但是眼看著山下的裝甲部隊為了掩護己方主陣地,一路跟日軍的山炮,步兵和速射炮血戰到底,幾乎都快拼光了。
周逸龍是無論無何也不能幹坐著看下去了,他抄起一把輕機槍就帶頭衝了下去,勇敢的邊防軍戰士也跟在他身後,一起衝向了山下的日軍。
葉夫根尼渾身是血的躺在戰壕中,已經陷入了昏迷,他的仇,周逸龍打算一塊跟日軍好好算算。
然而,蘇軍戰車前的草叢中很快浮現出了日軍的身影,即便山上的邊防軍已經出擊,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山腳下的起伏地形,很好的給日軍提供了掩護,讓山上的邊防軍們處於射擊死角的位置上,無法有效的支援己方戰車。
裝甲部隊的生死存亡時刻到了,然而打紅了眼的維克多等人,卻絲毫不去理會這些。
周逸龍心裡掛念著裝甲兵的安危,他使出全力,在槍林彈雨中,一路飛奔著衝到了邊防軍士兵們的最前面。
他一個跨步衝出,又就地一個翻滾,身後留下了幾個,被子彈打出的彈坑,終於趕到一輛t—26戰車的身後,隱蔽了起來。
這是輛被破甲彈擊毀了的蘇軍t—26戰車,不知道為什麼,這枚炮彈擊穿車體後,卻沒有發生爆炸,而是將坦克的前後車體打了個對穿。
透過坦克身後的大洞,周逸龍甚至都能看清裡面死傷狼藉的裝甲兵遺體,那是炮彈擊破裝甲後,迸發的殘渣殺傷的。
周逸龍心中一片哀痛,不忍繼續直視,他操起手中的機槍,從坦克身後露出小半個身子,向日軍的步兵部隊,狠狠的射擊起來。
幾個日軍士兵中彈,帶著幾朵血花翻滾著倒了下去。
這讓周逸龍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他趁機縮回身子,給機槍裝起彈藥來。
正在這時,他彷彿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說道:
“政委同志,您,您怎麼來了?”
周逸龍納悶的張望了下,發現聲音竟然是從身前的t—26坦克裡傳來的。
他詫異的透過車身上的大洞向裡面張望著,一個渾身是血的蘇軍駕駛員突然動彈了一下,正用黑黢黢的,混雜著血跡的面孔盯著周逸龍。
周逸龍急忙關切的問道:
“你傷得重不重,能開啟坦克艙蓋嗎,讓我拖你出來,你需要立即救治。”
那個坦克兵卻奇怪的搖了搖頭,臉色忽然變得堅毅起來,他虛弱的說道:
“不,我還能戰鬥,裝甲兵不會讓您失望的,請您回到安全的位置上,您不該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周逸龍揮揮手,示意他不要多說話,開始尋找起坦克的逃生艙蓋起來,看是否能夠從外面開啟,將這名裝甲兵給救出來。
讓他詫異的是,那名坦克兵竟然重新發動了戰車,由於破甲彈沒有爆炸,坦克的發動機還是勉強工作了起來。
那名重傷的坦克兵,最後回頭,堅定的看了他一眼,只說了一句:
“為了勝利,請您一定要活下去。”
就駕駛著還冒著滾滾濃煙的戰車,轟隆隆的向前駛去。
周逸龍的雙眼有點溼潤了,他甚至都忘了問一下,那名士兵的名字叫什麼?
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刻,那輛重傷的t—26戰車義無反顧的衝向了日軍的步兵叢集。
它帶著濃濃的黑煙,頑強的加速起來,即便發動機發出“咔嚓,咔嚓”的巨大故障聲,可它卻堅定不移的衝向了山下的日軍步兵。
它一路將引擎發動到最大,藉著山坡的衝力,將冒著黑煙的t—26坦克開得虎虎生風。
它甚至沒有絲毫的停頓,將戰車直接開向了日軍最密集的人群中。
這一下子,日軍的攻擊梯隊被徹底打亂了。
雖然他們本來是打算近身爆破蘇軍戰車的,可沒想到蘇軍一輛損壞的坦克,竟然帶著濃濃的黑煙,率先衝到了己方的人群中。
那些手持炸藥包,反坦克手雷的日軍士兵徹底驚呆了,眼看著那輛瘋狂的蘇軍戰車一路呼嘯著狂奔而來,卻絲毫沒來及做出任何反應。
蘇軍戰車身上的濃煙,反倒很好的掩護了它的行動,在日軍中製造出一片視線隔離區。
一片煙霧繚繞中,那輛蘇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