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龍見到尾崎大尉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大的人字形,四仰八叉的橫躺在草地上。
儘管尾崎大尉槍法精準,作戰彪悍,可在群情激昂,洶湧而至的蘇軍面前也沒能比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堅持的更久。
他身上還在不斷冒煙的彈孔和灑落一地的鮮血就是最好的證明。
見到死的是個日軍大尉,周逸龍心中暗暗覺得有點可惜,要是能活捉的話,肯定能弄出不少情報來。
正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從周逸龍的身旁響起:
“邊防軍所屬,安德烈大尉,向首長同志致敬!。”
周逸龍扭頭看去,只見一個魁梧的俄羅斯壯漢正威風凜凜的站在自己身側。
他雖然高舉著手臂,保持著敬禮的姿勢,但天生的一副劍眉,好似鬥立的兩把長劍,配上他那自然緊鎖的眉頭,不威自怒,即便身為下屬,反倒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來。
周逸龍看得眼前一亮,剛剛過來時,他已經發現,側翼出現的這支蘇軍小部隊,戴的是純綠色的大簷帽,這是蘇聯邊防軍的醒目標誌。
在這個時期的蘇聯,邊防軍是一支特殊的軍事力量,他們人數不算太多,但裝備齊全,訓練精良,在後來的衛國戰爭中作出過重大貢獻,是一支不可多得的精銳部隊,連後來的蘇聯元帥朱可夫都忍不住誇獎道:
“交給邊防軍同志的陣地,是最讓我放心的陣地了。“可這樣一支精幹的部隊,卻並不隸屬於蘇軍陸軍管轄,統帥他們的是——蘇聯人民內務委員部。
真是老鄉見到老鄉,兩眼淚汪汪啊,這可是標準的兄弟部隊啊。
周逸龍心中大喜,正愁手裡沒有兵,撞破了日軍的“好事“,也沒有力量去搞破壞,老天爺就給自己派了這麼一隊天兵,真是一場及時雨啊,連忙親切的拉著安德烈的手嘮起嗑來。
聊了幾句,周逸龍才弄明白事情的經過。
原來安德烈大尉本來是帶著邊防軍的一個連隊進行日常巡邏任務的,沒想到中途卻聽到了尾崎大尉追擊周逸龍時的槍聲。
安德烈果斷的帶領部隊向槍聲發出的方向靠攏,發現周逸龍他們的情況後,又在沒有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將連隊佈置在了日軍騎兵追擊路線的側翼,並在恰當的時機發起了突然襲擊。
即便缺少反坦克武器,安德烈大尉也機智沉著的指揮了部隊,給予了日軍沉重的打擊,同時極大的減少了自己的傷亡。
周逸龍越聊越高興,這個安德烈大尉性格果斷,指揮有方,明顯是個人才啊,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三十來歲了,卻還只是個大尉呢?
葉夫根尼突然跑過來報告道:
“報告首長,抓到一名日軍俘虜。““你說什麼?真的抓到了?“周逸龍興奮的直搓手,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日軍還是死頑強的,經常全部打光也沒人投降。
想抓到一個活的,還得靠運氣,周逸龍之前嘴上雖說要抓活的,其實自個心理也知道,希望怕是不大的,沒想到,想瞌睡,還真來了個枕頭。
“在哪兒,怎麼抓到的,剛才我過來也沒瞧見一個喘氣的呢。“周逸龍一把抓住葉夫根尼,就急吼吼的想過去看看。
“就在那邊,是個騎兵中尉,剛剛受傷了,躺在地上裝死,被我們的同志給發現了。““哦?還會裝死?“周逸龍一愣,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盤算,看起來這名鬼子跟普通的日軍不同,既然選擇裝死,對自己的性命一定是很看重的了,有戲。
周逸龍停下了腳步,朝著葉夫根尼揮了揮手說道:
“把他架過來。”
葉夫根尼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剛才首長同志還興致沖沖的要跑過去看俘虜,就因為聽說俘虜裝死,就改變了態度,滿不在乎的要自己把俘虜給架過來。
好吧,首長就是首長,他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用意,作為一名優秀的副官,葉夫根尼沒有質疑周逸龍的想法,轉身就去安排人手了。
沒多久,一名灰頭土臉的小鬼子就被兩名壯碩的蘇軍士兵一左一右夾著拖了過來。
他的胳膊被簡單包紮過,看起來傷的並不重,身材雖較為矮小,卻面板白皙,面色紅潤,看起來不像尋常日軍那麼吃苦耐勞,平時日子過的應該不錯。
他表情雖然有點僵硬,眼睛卻極為靈動,飛快的打量了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周逸龍身上,似乎判斷出這個身材微胖的傢伙,才是即將決定他生死的人。
周逸龍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似乎對眼前的俘虜極為不削,從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