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擊,打亂蘇軍的指揮,達到一擊必勝的效果,這是整場戰鬥的關鍵,你這樣意氣用事,只會中了蘇軍的調虎離山計,使支隊偏離戰場。”
說話的,是一張目光陰霾的臉,他個子雖然不高,卻站在這些日軍的正中間,所有日軍官佐都環繞在他左右,一副眾星拱月的樣子。
他語氣雖然顯得很平靜,但握著腰間指揮刀的那隻手,卻因為大力,而顯得有些扭曲變形。
尾崎大尉聽到他的訓斥,吃了一驚,急忙“哈伊”一聲,低頭向他鞠了一躬,但仍舊不甘心的追問道:
“大佐閣下,對方應該只是小股部隊,我只需帶一個分隊的皇軍勇士,就可以將他們輕易的消滅,不會影響支隊作戰的,請允許我出擊吧。”
被稱作大佐閣下的東八百藏,此時正用一隻手舉著望遠鏡,在觀察周逸龍他們撤退的方向。
聽到部下的請戰願望,東八百藏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他先環顧了一遍周身的日軍官佐們,見他們個個都是躍躍欲試的樣子,才不急不忙的說道:
“尾崎君,工藤利家是你的得力部下,他就是帶著一個騎兵分隊,跟這一小股蘇軍作戰的,至於結局,我想大家已經都看到了。”
這一番話,說得尾崎大尉面紅耳赤,羞愧難當,恨不得地上有個縫,能讓自己鑽進去。
自從幾十年前爆發日俄戰爭後,日本大勝沙皇領導的舊俄國,從此,就讓日軍從上至下有了一股看不起俄軍的風潮。
日軍普遍認為,俄軍只是武器稍微先進點,但無論是作戰技巧,還是意志勇氣,無敵的大日本皇軍都可以遠遠的甩出他們幾條街來。
這一根深蒂固的觀念,一直延續到沙俄被推翻,新的蘇維埃紅軍出現,也沒有得到任何改變。
在日本人眼裡,蘇聯還是那個不經打的老樣子,似乎只要英勇的皇軍士兵端起刺刀,來上一次“板載”衝鋒,弱小的蘇聯紅軍就會被痛毆倒地,跪在地上喊“爸爸”一樣。
這種輕敵的思想,不光尾崎大尉有,就連他的頂頭上司東八百藏也一樣有。
所以當東八百藏接到配合主力,側翼出擊的任務時,就自大的認為,當面的蘇軍並沒有多少力量,根本不需要整個騎兵聯隊的出動。
結果他只帶了一個騎兵中隊和一個戰車中隊就急吼吼的跑了出來,生怕對面的蘇軍等他不及,捲鋪蓋跑路一樣。
可誰能想得到,志得意滿的東八百藏還沒趕到預訂戰場,就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丘陵上,折損了一個精銳的騎兵分隊,而對方卻只是一小股人數相當的蘇軍步兵小分隊。
這讓深信皇軍士兵能以一當十的東八百藏臉往哪兒擱,他是心頭大恨,尤其痛恨尾崎大尉的無能,讓你派支尖兵探個路,這麼簡單的任務,你都能搞成這個樣子,不是無能是什麼。
所以他才出言相譏,希望能給尾崎大尉一個深刻的教訓,順便也殺雞給猴看,讓其他官佐們都打起精神,不要在接下來的主力會戰中繼續丟臉。
眼見一眾部下,聽得個個都慚愧的低下了頭,連剛才怒火中燒的尾崎大尉也像個被人欺負了的小姑娘,臉紅耳赤,默不作聲的樣子,就差抹眼垂淚了,東八百藏也不希望漲了蘇軍的志氣,滅了自己的威風,他話鋒一轉又接著說道:
“從對方的衣著打扮來看,是蘇軍內衛部隊無疑,雖然不清楚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蘇聯的內衛部隊,本身就負有情報間諜工作的任務,最是狡猾,工藤分隊一定是過於大意,中了他們的埋伏,才被擊敗的。”
這番話多少為羞愧難當的尾崎大尉找回了些許顏面,他面帶感激的看著自己的上司東八百藏。
東八百藏卻揮了揮手,指著遠方的周逸龍他們說道:
“支隊主力按原計劃行事,但不能讓這支蘇軍暴露了我們的行蹤,尾崎大尉,由你親自指揮兩個騎兵分隊,兩輛戰車,儘快追上他們,消滅他們,然後迅速回轉跟支隊匯合。”
“哈伊”尾崎大尉得償所願,幾乎是吼著答覆了這道軍令,他迫不及待的分出自己的人馬,跳上馬背,就一路呼嘯著追著周逸龍他們而去。
透過剛才的觀察,尾崎大尉已經看出來了,這股蘇軍並不擅長騎馬,自己完全有信心迅速追上他們。
只要自己抓到他們,尾崎大尉發誓一定要讓他們痛不欲生,求死不能,以此來償還自己受到的羞辱和部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