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號高地的山坡前,無數蘇軍戰士們排成密集的人牆,向濃濃的毒霧中緊張的張望著。
英勇的政委同志,孤身一人救出了四名身負重傷的蘇軍戰士,如此體恤士兵的作風,贏得了戰士們的廣泛尊重。
可當政委同志第五次衝入毒霧區的時候,卻很長時間都沒有再回來。
這可急壞了,牽掛著他的蘇軍戰士們,大家自發的聚攏在一起,在毒氣區的邊緣地帶,焦急地向裡張望著。
終於,性格急躁的列昂尼得忍受不住了,他高聲大喊道:
“快給我水和紗布,我要衝進去看看什麼情況。”
其他的蘇軍戰士們立刻反應過來,開始積極響應準備。
即便大家都很清楚,就這樣衝進混雜了各式毒氣的濃煙裡,肯定是凶多吉少。
可跟政委同志的安危比較起來,自己這一百多斤肉又算什麼,豁出去了。
就在蘇軍戰士們準備衝入毒霧裡,去尋找他們敬愛的政委同志時。
一個模糊的人影,緩緩地從煙霧裡,走了出來。
“誰?”一個蘇軍戰士警惕起來。
然而,那個影子並沒做出任何回答,只是機械地向前走著。
幾名蘇軍戰士端起衝鋒槍,大戰剛剛結束,保不齊存在什麼漏網的日軍士兵。
“站住,不然我們開槍了。”一個蘇軍戰士警告到。
“別開火,再等等看,這人的身形,跟政委同志有點像。”列昂尼得高聲阻止道。
大家定睛一看,還真的有幾分相似,政委同志的身材特徵非常明顯,那就是比較豐滿,但不是那種死肥,而是一種很壯實的感覺。
濃霧中的那個人看起來就很壯實,只是走得很慢,似乎很僵硬的樣子,這點跟政委同志雷厲風行的作風又不太一樣。
但是大家卻無比的期盼著,那個人就是遲來的政委同志,誰也不希望意外的發生。
就這樣,所有的蘇軍戰士們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人影,大家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似乎生怕驚嚇走了那個黑乎乎的人影。
一步,兩步,三步,隨著那個人影的不斷挪動,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慢慢躍入了大家的眼簾。
說他熟悉,是因為他戴著政委同志的特有領章。
說陌生,是因為他渾身佈滿了泥土、硝煙和血跡,連那張本來白淨的臉上,也黑紅混雜的花成了一片。
尤其讓人奇怪的是,他兩眼紅通通的,眼袋下還有兩道乾淨的淚痕,似乎剛剛哭過。
一向作風頑強的政委同志居然也會流淚?
蘇軍戰士們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
周逸龍輕輕撫上西蒙諾夫的眼睛,撿起地上那個還剩一小半的伏特加酒瓶。
那是西蒙諾夫特意定做的錫壺酒瓶,他平時一定很珍愛吧,總是儲存得乾乾淨淨的。
裡面是他生前最愛的家鄉酒,周逸龍輕輕擰開它,將清澈的酒水緩緩地倒在西蒙諾夫的身前。
“兄弟,走好,你的心願我一定親手帶到。”
周逸龍拿起錫壺酒瓶,小心的掛在了自己的腰間,然後扶著手中的步槍,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儘管重新戴上了防毒面具,但剛剛在戰鬥中吸入的毒氣,仍然讓周逸龍渾身有種麻痺的感覺。
他感到很痛,又很累,很想停下來睡一覺,但是直覺又告訴他,一定不能停下來,停在毒氣瀰漫的地方,就是白白送死。
他不斷地在心中給自己打氣,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就能走出去了,還有很多人在等著自己。
身為蘇軍的前線指揮官,如果自己就這麼放棄了,那就是對數千條性命,毫不負責的表現。
想到這裡,周逸龍又覺得有點好笑。
上輩子,他只是一個宅男,每天過著公司,路上,家裡的兩點一線的生活。
可以說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什麼時候替別人操心過?
但是,自從穿越到諾門罕戰場,親眼見證了日軍的殘暴,見證了毒氣武器的可怕,看到那些為了打擊法西斯而奮勇作戰,不斷犧牲的紅軍戰士們。
周逸龍突然覺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那不再是每天混吃等死,上網打遊戲的無聊生活。
而是透過自己的努力,將那些隱藏在人類中的邪惡勢力狠狠的打擊下去,可以守護更多的人,可以讓更多的生命幸福的生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