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田司令官已經回家休息了,快回去吧。”辻政信不耐煩的驅趕石井四郎道。
“打擾了,我明天再來。”石井四郎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他向辻政信禮貌的鞠了一躬,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辻政信冷哼一聲,心想,這個老傢伙終於有點上道了。
…………
一間四面不透風的地下室內,一盞昏暗的燈泡忽隱忽現著,房間裡瀰漫著潮溼腐敗的味道,中間的一張手術檯上,用白布單包裹著一具魁梧的人體,那具人體似乎受創極重,變成一片血肉模糊,斑斑的血跡正從布單裡不斷向外滲透出來。
北野大尉從黑暗中混混沉沉的甦醒過來,這裡是哪裡?自己好像是躺在一間昏暗的地下室內,身邊似乎還守候著一個黑黑的人影。
藉著微弱的燈光,他大睜著眼睛,終於看清了守候在身旁的那個人,竟然是河本秀人。
北野大尉欣喜的看著他,說道:
“河本君,是你救了我?”
河本秀人點了點頭,並好言安慰他道:
“您現在很虛弱,一定要多加休息,待會兒醫生會來為你治療的。”
“真是太感激你了。”北野大尉難得的流出了眼淚,沒想到最後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還是這位平時不被自己待見的秀氣學生。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咄,咄,咄,咄”的腳步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地下,聽起來讓人格外瘮得慌。
河本秀人飛快的檢查了一遍,纏繞在北野大尉身上的固定繩。
他的舉動,讓北野大尉心生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是說給我治療嗎,為什麼還要把我綁起來?”
河本秀人急忙安撫他道:
“您傷勢太重,治療時會有些疼痛,這也是為了您好?”
可他說話時,慌亂的眼神,還是深深的出賣了他。
北野大尉警覺起來,開始奮力掙扎,他身材本就極為魁梧,即便受傷很重,亡命折騰之下,還是弄出了很大的聲勢,將捆綁他的真皮吊帶,都繃得“嘎嘎”作響。
正在河本秀人滿頭大汗的想按住他時,房間的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一個黑黢黢的影子,緩緩的走了過來,在昏暗的燈光下,那道影子被拖成了一道可怖的形狀,猶如地獄裡走出的惡鬼,讓人只是看一眼,就膽戰心驚的不能自已。
一時間,不光河本秀人嚇得膽顫心驚,連憤怒的北野大尉都忘了掙扎,只是呆呆的看著那個黑影,不斷的向自己逼近。
當燈光終於照到那個影子的臉時,一旁緊張的渾身發抖的河本秀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是一張笑眯眯的臉,是河本秀人熟悉的軍醫,石井四郎。
石井四郎笑眯眯的看著,被五花大綁在手術檯上的北野大尉,關切的問道:
“怎麼樣?睡醒了嗎?你可是昏睡了好幾天哦,這段時間可真是讓我擔心死了。”
北野大尉瞬間明白了一切,他咬牙切齒的看向另一邊的河本秀人,放聲狂吼道:
“八格牙路,你竟然敢出賣我?”
河本秀人到底是長期屈服於北野大尉的淫威之下,被他這麼一吼,脖子一哆嗦,竟然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石井四郎笑眯眯的看著北野大尉,柔聲說道:
“哎呀呀,北野君,這樣可就不好了,要知道,你的小命可是河本君千辛萬苦才救回來的呢,你難道不想跟他說一聲謝謝嗎?”
“八嘎,我要殺了你們兩個,放開我,我一定要殺了你們。”北野大尉瘋狂的掙扎起來。
石井四郎也不生氣,仍舊笑眯眯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支奇怪的注射器。
這個注射器裡裝滿了黑色的液體,看起來又並非像是某種藥物,因為那些黑色的液體,似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緩的蠕動著,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石井四郎將注射器上的蓋帽緩緩拿了下來,又笑眯眯的看著北野大尉說:
“你呀,就是脾氣不太好,枉費人家花那麼多心思救你,這種試劑可是我的最新研究成果,珍貴的很哦。”
北野大尉驚恐的睜大著眼睛,上面的血絲都似乎要爆裂開一般,他大聲怒吼道:
“你敢如此胡作非為,我也是大日本帝國的現役軍人。”
“現役軍人?哦,忘了告訴你。幾天前,我已經在失蹤名單上看到過你,草原那麼大,恐怕一輩子都沒人能找到你了。”石井四郎露出了一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