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北冥重生

眾目睽睽之下，顧陽神威凜凜，竟將四大宗師打得節節敗退！

神刀斬連連劈下，刀氣鋪天蓋地，刀光耀眼奪目，那蠻荒巨人的虛影被斬出了密密麻麻的刀痕。

紫色雷霆不斷從九天落下，在紫電劍訣的牽引下，恰到好處地轟在刀痕上，滲入其中。

而巨人的進攻，統統都被乾坤大挪移和金剛不壞神功擋下，顧陽完全捨去了防守，只剩下進攻，瘋狂的進攻！巨人虛影中，烏木術等人面色發白，修為弱一些的嘴角甚至滲出了鮮血。

“堅持住，他這種狀態必然不能長久！”

烏木術眼眸深邃，望著顧陽漸漸失去光澤的面板，露出一絲冷笑。

下方的百姓和士兵看得心驚肉跳。

“顧大俠……好像在變老？”

“我聽說有的武功是會消耗壽命的，顧大俠他……是在為我們拼命呀！”

“顧大俠，放棄吧，我們不怪你……”有人喃喃自語。

楚南心都揪了起來，他運轉九陽神功，目力驚人，已經看到空中師父的頭髮在漸漸變白。

“斬！”

顧陽一聲大喝，以紅禍為劍，雙劍合璧，紫電劍訣和青霜劍訣合璧，爆發出等同於蓋世神功的威力！

一瞬間，縱橫的劍光徹底蓋住了大日光輝，漫天都是紫色的雷霆，夾雜著青霜寒氣，劈在巨人虛影的傷口上。

虛影搖搖欲墜。

顧陽雙劍越來越快，在左右互搏的天賦下，劍招行雲流水，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卻又不守常規，信手捏來好似羚羊掛角，天馬行空。

劍隨心轉，紫電清霜交錯而過，一條巨大的手臂被劍光斬斷，在空中化為無形。

噗！一個神廟司命大吐一口鮮血，氣息萎靡。

幽州計程車兵們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胳膊、雙足、大腿……

顧陽彷彿庖丁解牛一般，將這尊恐怖的蠻荒巨人給肢解了，隨著巨人頭顱掉落，巫神大陣轟然破碎，四位宗師均受到反噬，口中鮮血不止。

這本是值得歡呼慶祝的事情，但幽州城計程車兵和百姓們卻都沉默了，他們看著天上的那襲白衣，嘴巴微顫。

有人眼眶通紅，恨不能咬碎牙齒。

只見之前還白衣俊美，風度翩翩的顧大俠，此時竟已白髮蒼蒼，滿臉褶皺，暮氣沉沉，似乎下一刻就要油盡燈枯。

彈指紅顏老，青絲成華髮。

楚南如遭雷劈，那張俊美的臉上，已被淚水打溼，他想用袖子抹去，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蠻人後方的軍營中，巫樂瑤看著那道蒼老的身影，緊緊捂著胸口，心痛如割。

離幽州城還有一百餘里的官道上，正在護送百姓的桃夭夭突然心口一疼，沒來由的一陣驚慌。

她猶豫了下，讓這些人先躲起來，自己則先一步趕向幽州城。

秦如霜手持禹王槍，腳尖一點便是九道殘影閃爍，身法快到極致，正是九陰真經中的螺旋九影。

她一邊趕往幽州城，一邊暗暗祈禱，只希望顧陽不要犯傻，千萬不要逞強！

……

烏木術深深望了顧陽一眼，道：“值得嗎？”

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顧陽已經油盡燈枯，燃盡了自己的一身生機，造化已盡。

顧陽灑然一笑，聲音雖然蒼老，卻依舊如雷霆炸響，有著沖天的豪氣。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頓了頓，他喘著氣，笑道：“值不值不重要，小爺我砍得很爽！”

烏木術嘆息一聲，道：“中原大地果然人傑地靈，豪傑輩出，雖然本座和你是敵人，卻也不得不欽佩一聲。”

顧陽朗然道：“你以為顧某到此為止了？”

“不然呢？”

顧陽一聲長笑，執刀前行，踏出一步。

下一刻，烏木術瞳孔一縮，他身邊的三位宗師更加不堪，竟然被一個將死之人嚇得後退數步。

“無需畏懼，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

烏木術冷然道，三位宗師羞愧地低下了頭，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哈哈哈，一身千萬裡，孤劍對晨風。夢裡滄海笑，醒來血衣紅。”

顧陽眼中露出一絲懷念，似是在回顧自己的江湖生涯。

他這一路，有過出生入死的兄弟，殺過十惡不赦的壞人，睡過傾國傾城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