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顧陽照常修煉了一夜內功，當紅日初升的時候準時睜開雙眼。

修煉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但在日復一日的打坐修煉中，他的心湖也越發平靜，宛如一顆在被不斷打磨的玉石。

這是一種很新奇的體會，他前世身為玩家時，從來不會幹打坐一夜這種“蠢事”，練功只會用修為點，每次上線都是為了體會江湖的快意。

然而當成為了npc，在勤修苦練中，他反而覺得武學更加有趣了。

來到演武堂，顧陽看到陳玄鼎已經在練習拳法了，他赤著上身，每一拳都虎虎生風，剛猛至極。

陳玄鼎的武功不不是很高，才只是七品，但是天生神力，根骨極佳，是秦如霜從軍中提拔過來的。

顧陽沒有多看，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來到門口時，才發現秦如霜已經在那裡了。

她站在一棵老樹下，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頭髮上微微溼潤。

“讓郡主久等了。”

秦如霜搖搖頭，道：“沒多久，每天早上等待黎明，感悟陰陽交替之機，是我喜歡的一種修行。”

顧陽忍不住側目，感慨怪不得即便擁有系統，玩家們還是很少躋身頂尖高手，除了時間太短，就是這些npc對於修煉的認真和刻苦超乎想象。

現代社會的人，很少有人能沉下心來數十年寒暑不變的鑽研一件事。

行止坐臥皆是練功，這便是玩家不如npc的原因。

秦如霜帶著顧陽走向皇城。

“六扇門的寶庫在皇城外圍的一座宮殿中，你憑藉腰牌也可以進入。”

她就這樣和顧陽步行走在大街上，此時晨光熹微，許多商販已經開始營業，街道上不乏百姓的身影。

出乎顧陽意料的是，秦如霜顯得非常放鬆，還和一些路過的百姓打招呼，顯得很是熟絡。

“練功久了，就容易看不到這人間煙火，靜極而動，反而生慧。走，我帶你去吃早點，那一家的小籠包堪稱一絕。”

秦如霜帶著顧陽來到一家很普通的小店，非常簡陋，但是乾淨整潔，店主是一對老夫妻，看到秦如霜很是高興。

“秦姑娘，好些日子沒看見你了，都瘦了，快，嚐嚐剛出爐的小籠包！”

秦如霜笑道：“李爺爺，今天要兩籠，我還帶了個朋友。”

“哈哈好俊俏的小夥子，還穿著官服，不錯，前途無量，秦姑娘你可別錯過嘍。”

顧陽苦笑，心道您老可真敢說。

秦如霜沒有反駁，只是笑笑，道：“他還太年輕，得考驗。”

“你也是個小姑娘，別一天天說話和老頭子似的！”

……

吃罷小籠包，兩人繼續向皇城走去。

“包子好吃嗎？”

“好吃！”

“你在說謊。”

秦如霜那雙星辰般的眼眸看得顧陽心中一慌，只得承認道：“好吧，味道確實有點……一般。”

“不是有點一般，是很不好吃。”

秦如霜竟然認同的點點頭，神情相當認真。

隨即她又輕輕一嘆，道：“這對老夫婦膝下曾有六子，六子皆戰死邊疆，至今都未曾找全屍體，最小的兒子，才剛剛十五歲。”

顧陽神情一動。

“儘管遭逢不幸，但他們依舊那樣真誠的活著，努力做好每一籠包子，只是這味道實在一般，我曾請御廚偷偷傳他們廚藝，他們卻不願意學，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

“他們說，這是孩子們吃習慣了的味道。”

顧陽默然無語，良久，道：“所以郡主，才會經常來這裡吃飯？”

秦如霜點頭，道：“顧陽，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你能繼續來這裡吃飯。”

“不在了？郡主不要說這些胡話。”

“世事無常，郭江可以死，秦如霜為什麼不能？他們的六個兒子可以戰死，冷月郡主為什麼不能？”

秦如霜突然拍了拍顧陽的肩膀，笑道：“只是有感而發，就算我會死，也會多撐一段時間，直到你們成長起來。”

說罷，她指了指前方，道：“六扇門的寶庫到了。”

寶庫是一座閣樓，樓分三層，奇怪的是沒有任何士兵把守。

秦如霜帶他走進去，頓時一股藥香撲面而來，聞之令人心曠神怡，甚至隱約間真氣的流速都加快了幾分。

“第一層，是靈丹閣，藏著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