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陽眼中有著一絲憐惜，秦如霜也不過才二十歲，這個年紀放到後世正如花似玉，應該在大學中輕鬆自在，再談個戀愛，但是秦如霜卻早早扛起了秦王府和六扇門的重擔。

秦王陳兵邊境，軍權在手，她和秦良兩人在京，名為歷練，實為質子。

秦良縱情山水，心性單純，她便為弟弟扛起了所有的責任，而秦良還總怪她約束了自己的自由。

但即便如此，她還依舊堅守著自己心中的理想和底線，想建設一個忠勇正直、保國安民的火部，想讓這個國家變得更好。

歸根到底，她是一個理想主義者，而理想主義者，往往會舉步維艱。

對於肆意灑脫的桃夭夭，顧陽非常欣賞，而對於負重前行的秦如霜，顧陽則是非常心疼。

“顧陽，有時候我也會羨慕桃夭夭，但人生在世，各有殊途，如何活著，本就不由人。”

“有人天不亮就要和麵生火，為三餐奔勞，有人日上三竿，醒來便是錦衣玉食，但為三餐奔勞的，未必就不快樂，而錦衣玉食的，也未必就沒有憂愁。”

“娘死後，爹就一次也沒笑過，他彷彿變了一個人，對弟弟變得極為嚴苛，我知他望子成龍，但娘生前最喜歡弟弟，也最心疼弟弟，我想她泉下有知，也一定希望弟弟能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她淺淺一笑，這是她第一次對別人吐露這些話。

“再鋒利的刀，也斬不斷塵世枷鎖，再睿智的棋手，也看不透命運長河，白天和黑夜組成另一張棋盤，眾生如子，誰又能保證自己的命運不受規則的約束？”

顧陽若有所思，秦如霜的話很深刻，但隱隱有種悲觀的意味。

秦如霜在他眼中一直都是充滿自信的，沒想到還有這樣一面。

想了想，顧陽堅定道：“那就努力變強！”

“多強才算強呢？”

顧陽望著她，斬釘截鐵道：“強到我可以一刀砍翻棋盤，帶你離開！”

秦如霜一怔，然後微微一笑。

她並不信這句話，但她欣賞這句話，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份敢於砍翻棋盤的豪情與勇氣，她才會選擇顧陽吧。

“你先砍贏今日的對手吧。”

“好，我砍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