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沒有多想郝忠誠此刻對自己的評價,他抬頭遙遙望了一眼還沒結束戰鬥的戰場,發現探險家們已經被殺到三位數以下了。
並且連原本的小團體都被打亂了,此時的戰場上都是幾十個清軍拿著大刀長矛對付一個探險家,如此顯著的數量差距,別說是探險家們悍不畏死計程車氣加成,就算是喪屍體質的加成也得跪!
接連好幾次觀戰系統敵軍的打鬥,李長青已經明白,系統敵軍本質上還跟活人一樣,與他印象裡的喪屍完全沒有可比性。
這裡指的不是喪屍的傳染性,而是喪屍只要頭部要害不被攻擊,就不會被殺死的特性。
活人的軀體終歸還是太弱了。
如果對手裝備了馬克沁之類的重機槍,系統敵軍數量再多也只是活靶子而已。
當然,在這個清初時代的平行世界裡,李長青覺得自己大機率是永遠見不到機槍這種武器了……
除非,他能一直長壽下去。
“現在清軍還有數百名預備隊沒有踏上戰場,戰場上的清軍也佔據著絕對優勢,只剩下‘圍殲’這個流程還沒走完,我現在投放系統敵軍的話,應該不會將清軍立刻打崩吧。
郝忠誠指揮的水準還是不錯的。
而且,他手底下的清軍,明明傷亡數量不小,士氣卻一直沒有跌落下去,這份指揮能力相當不俗啊。”
李長青雖然連業餘軍事家都算不上,但他也知道一名能在戰時激勵部下士氣,維持士氣穩定的將領是非常厲害的角色。
這可不是影視劇裡演的,將軍跟士兵在一個大鍋裡吃飯,就能讓士卒在戰場上玩命,用嘴巴給傷兵吸出膿瘡,就能讓這名士兵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這種影視劇彰顯的都是人類善良的一面,卻完全無視了人性中惡墮的一面。
現實社會中,忘恩負義之輩,借錢不還的老賴,不要臉的碰瓷選手比比皆是,怎麼就肯定那些當兵的,都是淳樸良善之人?
就算都是淳樸良善之人,跟著清軍南征北戰,屠了不知多少城池,這個人的心還是‘善’的麼?
當一個士卒認為打仗屠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們會因為將軍跟他們吃一樣的伙食,就不要命了?
感激或許會有,拿命去報恩,都是政治宣傳需要罷了。
正因如此,影視劇裡那些吸膿瘡,吃大鍋飯的橋段,不過都是杜撰出來的,真正的名將都善於發現士卒所需所求,用‘利’去鼓舞,效果才是最好的!
軍功也是利的一種,畢竟軍功關係到賞銀和升職。
當然,這世間也有比‘利益’更動人心的,那就是信仰。
信仰這東西非常可怕,不光是宗教信仰,只要是人們心甘情願為之努力乃至自我犧牲的目標,都算作是信仰。
甚至,跟著常勝將軍打仗,士卒們認定自己必勝無疑,也算是一種信仰,能爆發出十二分熱忱來拼命戰鬥。
不過,李長青認為郝忠誠只能是用利益維持住清軍計程車氣,這個利益不難猜,其中的難點在於如何讓清軍士卒們相信他們能取得勝利,得到這個‘利’。
這才是真正考驗將領的地方。
而讓士卒們認為此戰必勝,有一個很簡單的做法,將領親自帶人一起衝鋒。
士卒們一看將領都親自下場了,肯定覺得這一戰勝算很大,否則將領不要命了?
人都是惜命的,士卒們可不會認為將領會為了戰鬥,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在士卒們的眼裡,當將軍的整日裡吃香的喝辣的,嬌妻美妾伺候著,活得比他們滋潤多了,應該更惜命才對。
更惜命的人都衝陣了,這一戰的把握還不大?
士卒們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
所以,將領身先士卒提升士氣的效果,比給士兵吸一萬次膿瘡都好。
將領就算住進士兵的簡陋營帳裡,都沒辦法與之相提並論。
當然,身先士卒容易將士氣拉得很高,同樣也意味著極大的風險,搞不好自家的嬌妻美妾就變成寡婦了……
郝忠誠看著清軍圍剿最後殘餘探險家的戰場,腦海裡思索著下一步作戰計劃時,潮陽縣縣城正大門外的空地上,突然刷出來滿地身穿獸皮裙,身上畫著古怪花紋的‘野人’。
沒錯,在郝忠誠乃至所有清軍眼裡,這些易洛魁戰酋就是野人,比外東北的生女真還‘野’。
至少,人家生女真穿的比易洛魁戰酋要多……
反觀這幫野人,上半身都是赤裸裸的,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