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架是木製的,且散發出陣陣清香,與書卷氣混合在一起有種讓人不自覺便安靜下來的魔力,旁邊的俞鐵山卻是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哈欠,他朝裡面喊道:“宋老啊,我一擱著就犯困,我先出去了啊。”
片刻後從裡面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答道:“別嚷嚷這麼大聲,臭小子。”
然後俞鐵山對江楓漁歉意一笑,江楓漁擺擺手表示理解,便獨留江楓漁一人,而那宋老卻始終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饒是以江楓漁合道境的修為也不曾在這藏書閣中感知到有任何生命氣息,這便使得江楓漁更加好奇,開口道。
“許老先生,晚輩有些事情請教。”
江楓漁話音剛落,便從江楓漁身前傳來一個聲音,說道:“說說看。”
江楓漁雖然心中驚奇,猜測那名許老先生應該就在自己身前,只不過自己看不到罷了,於是便接著說道:“普通人在一夜之間獲得了超乎常人的力量,並且有機會就此走上修仙之路,該如何教化導人心向善?”
那名許老沉默了一會後開口道:“分而治之,早在幾千年前,孔家出一聖人,當時所思考的問題與你一樣,在那個時期,弱肉強食這個法則被顯現的淋漓盡致,孔先生看著強者橫強,弱者掙扎的世界,生出悲憐之心,由此提出分而治之,因材施教。”
“流傳至今的儒學,便是孔先生針對凡人所提出的教化之法,而針對踏上仙途的修道之人,便有著另外一套教化方法,要知道,古時踏上仙途之人,個個都是桀驁不馴之人,有人投入軍中,憑著一身通天本領封王立候,有人退隱山林避世不出,一心修道。”
“亦有人以合縱連橫之術,攪動天下之大勢,孔先生提出這一學說後,立刻被諸子百家競相攻擊,只因孔先生這一學說,實在牽扯過多,動了太多人的利益,孔先生領門下諸多弟子周遊列國無一國接納孔家學說,這其中,便是這些人在作祟!”
江楓漁聽到這裡已經聽出了許老先生語氣中已經已經有了些怒氣,便開口道:“那許先生可否知道,針對修道之人的學說,具體內容為何?”
沉默了一會後,許老接著說道:“你這個問題,當年朱祿也曾問過,不過那小子只是淺嘗則止,不曾深入詢問這個問題,因為畢竟連我也沒能猜出,千年之後,地球竟會再度迎來這個局面。”
“分而治之為其一,在施以律法,規矩住那些心比天高的修道者的行為,凡人舉頭三尺有神明,而那些踏入仙途的人自然知道舉頭三尺無神也無仙,能夠束縛住他們的,也只有比他們任何人都強大的人所立下的律法。”
“仗以法術濫殺凡人者,殺之!亂凡間秩序者,殺之!以法術神通大肆意斂財者,殺!殺他個膽戰心驚,直叫那些心高氣傲的修道之人出手之前,必先思量自己會不會被一劍打殺,叫他們知道,蒼穹之上,雖無神明,但亦有律法之劍高掛!”
江楓漁聽著許老一連幾個殺氣十足的“殺”字後,亦是心中震驚,不曾想到心目中那個循循善誘以道理的孔聖人,竟是有如此鐵血的一面,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唯有這般,才能真正有一個太平天下。
許老頓了頓,語氣緩和下來,接著說道:“涉及凡間之事,寸步不可讓,而修道界內部之事,就可以多給些自由,開宗立派,只要不是一些傷天害理的邪門魔宗,都是可以的。”
“至於如何推行,並使用這門學說,就看你如何行動了,若是僥倖贏了域外邪魔之戰,地球修道界必然會較現今膨脹數十倍,管教起來,也勢必要難上加難,所以嘛,便要從小抓起。”
江楓漁朝著空氣一拜,恭敬說道:“謝過許先生指點,晚輩心中已有答案。”
江楓漁能聽後似乎有一聲輕笑,而後便聽到許老說道:“這個天下,終歸還是年輕人的天下啊,至於是兵荒馬亂,還是海清河晏,就看你們嘍。”
江楓漁朗聲說道:“定不負前輩所望,我江某人既然親手開啟了這個時代,也勢必會帶著天下人,走向大道!”
擲地有聲,迴盪在藏書閣內經久不息,許老的身形緩緩現出在江楓漁身前,竟然一縷殘魂,身穿著春秋時期的儒衫,只是破爛不已,平靜的看著江楓漁,臉上帶著欣慰之色,江楓漁震驚不已,詢問道:“許先生這是?”
許老擺擺手道:“只是一縷依著聖賢書苟延殘喘至今的殘魂罷了,我本命許弱,是孔先生當年一個不起眼的弟子罷了,只是看到如今先生學說後繼有人,便現出了這狼狽模樣。”
江楓漁恍然大悟,怪不得許老知曉如此多少年前的內幕,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