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衝拍下一個銀餅子後,就收起衣服走出裁縫鋪。
他並沒有直接回客棧,而是在街上轉了幾圈,小城並沒有受到偷心妖的影響,今天的依舊是熱鬧非凡。
街道兩邊的商鋪里人來人往,有衣著華貴的麗人帶著家眷,有荊釵布裙的農家婦女,楊衝沒有從他們臉上看出絲毫為生活勞頓奔波的行色匆匆,正相反,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似乎每個人過得都很富足愉悅。
從城門處守城的衛兵,到菜市口賣柴的大爺,他們每個人都是如此安靜平和,以至於楊衝有點懷疑,自己來得是不是傳說中的桃花源。
“昨天晚上還有妖怪襲擊,今天一早怎麼所有人都跟沒事人一樣,大家神經都這麼大條嘛?”楊衝找了個茶鋪攤子,要了碗茶,他坐在那裡端著茶,向茶鋪老闆問道。
茶鋪老闆哈哈一笑,他的手在圍裙上擦了一下,說道:“客官是新來的異人吧,不是大家神經大條,而是早都習慣了那偷心妖的存在,反正它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害怕也沒有用,況且有城主大人在,也無需擔心,只要天亮前能從偷心妖手裡找回心臟,城主大人就能把被偷走心臟的人救活,老漢我在這活了大半輩子,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因為偷心妖死掉。”
“哦?”楊衝端著杯子若有所思,但杯中的水始終不成入口,楊衝見茶鋪老闆頗為健談,便假裝好奇地打探道,“看來老闆深諳這市井傳聞,不知道老闆能不能給我講講這偷心妖的故事。”
“老漢我哪裡會講什麼故事啊,不過您要是有興趣的話,我也能給您講兩段,這些也都是我從一個說書先生哪裡聽來的,不知真假,您權當聽著解乏。”
楊衝放下杯子,道:“但講無妨,講好了公子我自有賞賜。”
聽到了有賞賜,茶鋪老闆立刻眉飛色舞,他手中比劃著說道:“話說,在大晉惠帝年間,天子被八王所亂,朝中大權旁落,北方五胡蠻夷趁機霍亂中原,無數村落城池慘遭劫掠屠殺,我大晉的男子淪為兩腳奴隸,女子全成了蠻夷洩慾的工具。
百姓為了活命,只得往山裡躲藏,慢慢的,逃往山裡的人多了,他們就在山中建了個小城,這小城原本叫桃源城,寓意小城如同五柳先生筆下的桃花源一樣,富足安詳。
可有一天,災難突然就降臨到這座小城的頭上,不知是誰把訊息洩露給了那些兇惡的蠻夷,蠻夷們帶著浩浩湯湯的隊伍把小城給圍了起來,並揚言若不投降,破城之後就要屠滅整座城池。
守城的太守是以前大晉朝一位守邊的鎮守,他深知蠻人狡詐,常常誆騙漢人開城投降後,轉臉又把漢人殺個乾淨,於是他帶著眾人誓死不降。
死守了十多天以後,城中漸漸有些支撐不住,這時恰好一位仙人路過,這仙人不忍見生靈塗炭,便趁著夜色託夢給疲憊的城守。
仙人在夢中說道:“城守大人,我可以把心臟暫借給你,我的心臟能夠化作一片肥沃的土地,供你們逃避戰亂休養生息,但你們必須為我建一座神像,日日供我香火,保證我神魂不朽,一百年以後再透過雕像把心臟還我。”
城守大人答應了這位仙人,隨後這位仙人一指點在城守大人心臟上,他夢中驚醒過來以後,就讓人依照他夢中見到仙人的樣子,雕刻了一座無心的等身雕像。
只見那雕像剛被立起來,整個城池霎時騰空,等城池落定,城中眾人遂發現自己已經掏出昇天,一個個喜極而泣,為了感激這位仙人,城守把桃源城這個名字改成了如今的方寸城。”
茶鋪老闆說得口乾舌燥,他端起水壺往自己嘴裡灌了口茶湯。
這空檔功夫,就有其他茶客忍不住追問道:“可這跟偷心妖有啥關係,那偷心妖該不會是那仙人變化成的吧?”
茶鋪老闆笑眯眯地說道:“我還沒講完呢,你著什麼急?”說著,他手指扣了扣案板。
楊衝立刻會意,一個銀餅子扔了上去,這些金子銀子都是他從別人儲物袋裡發現的戰利品,錢財這種身外之物,怎麼花他也不心疼,反正只要本事在手,千金散盡還復來。
茶鋪老闆立刻眉開眼笑,他連忙道:“謝謝這位公子爺,公子爺不僅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沒想到出手還闊氣,真不知哪家小姐能有福氣跟了公子。”
“我看是你想倒貼吧,就是不知道這位公子爺肯不肯收你,”有茶客打趣道。
茶鋪老闆笑罵了一聲娘,繼續講道:“這方寸城中的人安定富足的生活著,但逐漸發現了自己竟然不老不死,試問誰又能抵擋得住長生不老的誘惑,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