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追殺,最為兇險。
劉正風怒火中燒之下失了神志,提著寶劍縱身一躍進入了小鎮外的荒野,他只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踩著草尖狂奔而去,眼看就要消失在夜幕下。
劉正風趕緊去追,不料剛跑出事務步遠,草叢中忽然探出一隻手掌對著他腳踝一抓,剎那收緊了力道。
“不妙。”
劉正風心頭警惕狂跳,卻已經來不及反應什麼。他一心追趕,卻不想餘滄海藉著身高優勢趴在草地裡。就那五短身材往地面一趴,真的是什麼也瞧不見。
餘滄海抓住劉正風的腳踝五指狠狠一抓,藉著劉正風心慌的剎那手臂一抖,一股古怪勁力衝入劉正風腳踝,沿著大腿一路往上,剎那擴散了全身。
“啊……”
疼痛讓劉正風發出痛苦的喊叫。
那餘滄海冷笑一聲猛地將腳踝往後一甩,頓時人在空中的劉正風不受控制的雙腳向後,整個人與地面平行起來。
餘滄海單手撐地,雙腳朝天踹了過去。‘砰’的一聲悶響,劉正風沖天而起,高高的拋了上去。
他噴出一口鮮血憤怒看去,卻見餘滄海麻溜的躲在半人高的草叢中,竟然腦袋都看不到了,自瞧見那稻草來回晃動,像是有一條野豬在其中奔跑,漸漸消失不見。
“餘滄海……”劉正風無能咆哮,隨即落地,摔的七葷八素。好在身後的武僧不遠,聽到了動靜趕了過來。
片刻後,兩個武僧追趕而去,剩下一個揹著劉正風就奔向了小鎮。
此刻方證大師雙手合十,身披袈裟,與暈乎乎的泰山天門道長以及臉色愁苦的莫大剛剛寒暄完畢,一行人帶著弟子正明火執仗的走出小鎮。
身旁的定逸師太扛著一把金燦燦的禪杖,迎著泰山和衡山劍派弟子疑惑的目光不斷解釋:“禪杖太沉,方證大師嫌棄他是拖累,貧尼只是暫時幫忙拿著罷了。”
她說的一本正經,兩派弟子卻瞧著面板白嫩的方證大師,心頭吐槽和尚果然是吃得好,住的好,穿的也好。身為武林中人,就連兵刃都覺得沉重,果真不是什麼吃苦耐勞的性格。
眾人走出不遠,就看到了武僧揹著的劉正風。
“可是衡山派的莫大先生?劉大俠身受重傷,被那餘滄海暗算了,快快送去療傷吧。”
那武僧遠遠瞧見了一群人,當即一邊跑過來一邊高聲吶喊。他還看不真切,卻表明了什麼。若不是魔道中人,竟然不會攔路,或許還能幫他背一會。
這劉正風明明是習武練劍的,但是一身肥肉那可真是讓人目瞪口呆。和尚背了一路,雖然不至於累的雙腿發抖,但是還是渾身冒汗,好不難過。
“竟然是劉大俠。”
“可惡的餘滄海,又犯下罪孽,一樁樁一件件,罄竹難書。”
“劉大俠還活著嗎?”
“師弟……”
群雄猝然變色,莫大愁苦的面容剎那蒼白,一雙眸子又驚又怒,腳尖一點掠向了前方。
方證等人也顧不得說話了,頓時跑了過去,此刻什麼禮節之類的東西,謙讓之類的品德,都顧不上。
等到了跟前,劉正風卻已經被放在低了地上。莫大痛苦的蹲在一旁,拉起了二胡。
嗚嗚咽咽的聲音令人聞著悲痛,忍不住淚上眼簾,紛紛扭頭不忍直視。
方證大師面容嘆息,心頭卻暗暗叫苦。這劉正風可以說是為了給他們少林寺出頭才遭遇了厄難,如此倒是欠了衡山劍派不少人情了,也不知要花銷多少才能抵得上這一門派中流砥柱的價值。
不過事到臨頭方證大師卻也沒機會去盤算其中得失,他面容悲痛的雙手合十,顫聲說道:“劉大俠,哎……”
旁邊的天門道長雙目噴火,淚流滿面。他喝的暈乎乎,此刻卻是清醒了,瞧著地面上渾身是血躺著直挺挺,都已經硬了的劉正風。天門道長揚起巴掌摔在了臉頰之上,啪的一聲脆響,驚的眾人看來:“若非我喝多了酒,豈能讓劉師弟含恨而去?若非那日我泰山派實力不濟,又豈能跑了木高峰……”
定逸師太扛著金燦燦的禪杖,身為女子更加感性,她眼圈都紅了,聽到天門如此自責的話,也難免抱怨道:“天門師兄,你今後可要小心一二。如此危險的事情,若非你喝了酒,怎麼會讓劉師兄一個人追出去?”
方證臉色慘淡:“不必抱怨了,你我且追殺上去,不死不休。那餘滄海竟然下手如此狠辣,若不能剷除此撩,我等如何的對得起劉大俠的在天之靈。”
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