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未曾下山,一直在鑽研刀法,今日尋得突破,便出門散散心,走到院門口,我看院內那稻草人,你應該是修習了師傅的剔骨刀法吧?”
“這刀法不錯,練好了又快又準,只不過我一直覺得師傅的性格有些溫吞,這刀法少了幾分狠辣,我曾閉關對這剔骨刀法作出了一些改動,使其刀勢更為凌厲。”
四師兄頓了一下,“我觀察你練刀所用的草人,刀痕兇猛,不似師傅指導而出,竟與我所修改的理念有三分相似,小師弟你要努力修行,或許我們會是武學之路上的知音。”
華子衡坐在桌邊,說道:“這剔骨刀法上部我修習已久,自恃砍得極準,但下部一直未曾看過,不能學到極致啊。”
四師兄疑惑地望向華子衡,“你只有上部沒有下部?”
“是啊!”
“沒有下部也能練到如此境地,小師弟你真的很不錯,取筆紙來。”
四師兄挽起袖子,蘸上墨水,隨後開始在紙上迅速繪圖,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在華子衡驚訝的目光中,《剔骨刀法》的下篇講義已被默寫出來,連帶手勢發力圖也一併繪好。
“小師弟,這剔骨刀法的上部講求的是一個‘準’字,而下部則是一個‘快’字,我來與你講講其中要點……”
四師兄是個話癆,被他逮到一個話題就能聊上好久,漸漸的,倆人開啟了酒罈子的塞子,對著吹了起來……
兩個人足足聊了兩個多時辰,看到華子衡喝的暈暈乎乎,兩大罈子的酒也一乾二淨,四師兄這才站起身來,捋捋衣衫,正了正腰間苗刀,說道:
“我出山已有半個時辰,不早了,我要繼續回去閉關練刀。”隨後,四師兄放下袖子,扶著腰間苗刀出門。
華子衡跟了出去,拱手道:“多謝遠冬師兄了!”
二師兄擺擺手:“無妨,如果小師弟還有什麼武道上的疑惑,可以隨時上山與我探討。”隨後他捋了捋衣袍,徑直向和平山走去。
華子衡轉身回屋,突然覺得有點不對,才半個時辰嗎?看來自己喝的真是太多了……
他趴到床邊往床底看去,正看見三師姐在床底下睡得賊香,一條口水從嘴邊淌到了地上,華子衡搖了搖師姐,三師姐一哆嗦,醒了過來,發覺自己流了口水,便“哧溜”一聲,摸了摸嘴巴。
然後爬了出來,惡狠狠說道:“他肯定知道我在這兒,看見我提酒下山,他就是追著我過來的!他又諷刺我!”
華子衡只能賠著笑,“二師兄也是心直口快,無心之言、無心之言。”
三師姐擺擺手,“不管他了,我們接著喝!”
三師姐迷迷瞪瞪走到桌邊,看著空空如也兩個酒罈子,嘴一撇差點當場哭了出來,大喊道:“孟遠冬我跟你沒完!”
三師姐那酒量,華子衡本來也不敢留她在自己這裡喝酒,四師兄把酒喝光,也算做了好事一件。
他對著三師姐說道:“今天有些晚了,等我下次送米之時,提前去後山抓兩隻雞,燻好了連帶著好酒一併拿上山去,那時候咱們再喝個痛快!”
說完,也不等三師姐拒絕,連推帶搡把她送出門外,看著她慢慢走上山去,才轉身回屋。
華子衡開啟衣櫃,看見夏凡正在衣櫃裡盤膝而坐,雙手反搭在雙腿上打坐。
見櫃門開啟,夏凡睜開了眼睛,戲謔的目光望向華子衡:“怪不得不敢讓人知道我在你這兒呢,原來是有這麼一位紅顏在。”
華子衡苦笑道:“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我是什麼意思,我這都夠亂了,你就不要再添亂了吧。”
夏凡回答道:“行了,你也說了天色不早,你快出去睡覺吧。”
華子衡走出門外,看著四師兄手寫的《剔骨刀法》下部,還有那關鍵的手勢發力圖,這圖才是《剔骨刀法》刀勢奇快的關鍵。
他心裡想著,這四師兄的手簡直跟鐳射印表機一樣厲害……隨後,他把夏凡雕刻的木劍掛在左腰,把鐵片刀掛在右腰。
“左手刀,右手劍,這樣刀法劍法不相混淆,不錯。”隨後左手拔出刀來,對著稻草人開始修煉起了剔骨刀法的下部。
……
夏凡的藥吃光了,而她的哥哥仍舊是沒有一點訊息,華子衡也是在大清早就扛起了自己的小扁擔,去縣城裡再買些藥回來。
華子衡走了沒多久,夏凡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從床上爬了起來,拄著柺杖,一步一步走出了茅草屋。
她遠遠看見一個老頭子站在下山的路口,正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