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淳旭關注他是因為華子衡是自己押寶的人,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什麼意外。
馬慎幫關注他是因為這小子為自己打出了很多彪悍的戰績,但是自己還真沒見過他是怎麼打的,到底是取巧還是真本事,這回得仔細看看。
黑風幫關注他是因為跟華子衡的仇實在是太多太深了,如果石煊能趁此機會把他噶了那就太好了。
鐵刀會關注他是因為石煊就是自己牽頭,和黑風幫一起叫過去踢館的,他們得親眼看看結果如何。
至於官府關注他,是因為這個年輕人從默默無名到當上大頭領,速度實在有點快了,但是暴露在外的戰績又不多,得現場觀摩觀摩,藉以評估出華子衡真實的威脅程度。
華子衡這邊,他已經選擇用殺傷力更大,也更堅硬的手肘去應對石煊攻來的拳頭,用腳去踢擊石煊的小腿以截斷石煊腿上的攻勢。
石煊身形比華子衡更為高大、壯實,但卻不如華子衡靈活,因此他這一陣攻擊沒有取得什麼成果。
石煊暗暗心驚,這小子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功底非常紮實,和自己比拼氣力並未落下風,他甚至懷疑華子衡已經有半隻腳踏入淬骨境了。
正所謂拳怕少壯,再打一陣,自己可能就喪失優勢了……想到此處,石煊收拳後撤,手向後伸,從自己的弟子手裡拔出了長刀。
石煊怕自己體力不足敗給華子衡,而華子衡又何嘗不是如此?看見石煊拔刀攻來,華子衡當即拔出白梨,斜向上一挑。
只聽“嗡”的一陣刀兵相交的刺耳之聲,石煊的大刀不僅沒砍到華子衡,反而被華子衡一刀擊中刀身,彈到了一邊。
石煊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隨即再次揮舞大刀,或刺或劈,從各種角度攻了過去。
不論石煊從哪個方向攻擊,總能被華子衡找準角度,用精準迅速的一刀截斷攻勢。
此時又是一招對碰過後,石煊倒退回來,二人的每一次對拼,都會有氣力傳遞到自己的持刀之手上,現在他的雙手已經止不住地顫抖,臉上的驚駭之色無法掩蓋。
石煊研究了半輩子武功,從沒見過這種奇怪的刀法,此時的石煊心態已經亂了。
隨後,石煊雙手緊握住大刀,用盡全力向華子衡砍了過去,準備在這一回合定下勝負。
這一刀很是用力,華子衡即便用剔骨刀法使得大部分力氣偏移,但仍被打的後退兩步,石煊找準了機會,跟步上前,一腳踢了過來。
兩人已經完全近身,華子衡的刀也被剛剛石煊的全力一擊打到另一邊,情急之下,華子衡只能抬起右肘格擋。
可不曾想,那石煊的靴尖突然伸出一根短刃,直接刺入華子衡的右臂之中,鮮血湧出,很快浸溼了華子衡右臂的衣衫。
場外一陣譁然,在場習武之人也不少,這石煊教授武功半輩子了,在這和平縣也算有頭有臉,此時竟然使出了這種招法。
而遠處的馬慎幫則是不以為然,他在這和平縣基本算是資格最老的人了,年輕時也沒少跟石煊打交道,這老小子以前的下作手段可多的是呢!
只不過他開了武館之後多年未與人搏殺,這才逐漸被大家遺忘。
華子衡也沒想到石煊靴子裡竟然還藏著刀片,還是自己眼神不夠好,如果是四師兄那種心思縝密之人,在石煊踢腿的時候就應該有所注意了。
石煊一腳踢出還不算完,轉身後退一步,一揚手,幾枚暗色飛鏢也向華子衡射了過來,反正陰招已經使了,用一次和用兩次沒什麼分別。
華子衡左臂猛地發力,把刀橫了回來,幾聲乒乒乓乓過後,石煊發出的那幾枚飛鏢被華子衡用白梨刀一一擊落。
此時的華子衡右臂大臂一片痠麻,小臂陣陣劇痛,已經無法正常抬起。
雖說很多商家老闆看不懂武者之間的比鬥,但也能大致看得出石煊似乎是用了陰招,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議論聲。
此時石煊的一個弟子陰惻惻笑著對旁邊的師弟小聲說道:
“這人是個左撇子,如果他用的是右手刀,那師傅這一腳踢出,刺了右手,這一仗基本就沒什麼懸念了,後面那幾枚毒鏢便能直接廢了他。”
“可即便如此,沒了右臂,甚至整個人都會失去平衡,嘿嘿,他還怎麼和師傅打?”
周圍的幾個師弟輕聲附和:“師兄說的是啊!”
華子衡冷冷看著石煊,這一腿一鏢,已經不是決個勝負的問題了,他分明就是想廢了自己!可自己跟他應當沒這般深仇大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