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衡一邊說，一邊脫掉身上的長安衛制式黑色衣袍。

洛念之這小姑娘一看華子衡脫衣服，立刻啐了一聲，捂著雙眼滿臉通紅，轉過身去說道：“你幹嘛？！”

華子衡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扳了回來：“我只脫了外套啊！”

洛念之將信將疑地把遮擋在眼睛上的無名指和中指挪開一條縫隙出來，眯著眼睛看了看，華子衡已經換上了另一套衣服，這才放心地把手從眼睛上放了下來。

“你這是幹嘛？”

華子衡活動活動肩膀，隨後伸手在臉上輕輕一擦，變成了李殘血的模樣，洛念之眼睜睜看著他瞬間換了一張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這，這……這是什麼妖法？”

“別大驚小怪。”華子衡說道：“咱們倆身高、胖瘦差不多，武功境界也相同，你穿上我的衣服，回到演武臺附近頂替我。”

洛念之還有點懵，突然說道：“等等，這面容好熟悉，你是李殘血？！”

“嗯吶。”

華子衡隨口答應，然後不由分說，把自己的黑色制式衣袍套在洛念之身上，剛好合適。

華子衡勾動丹田裡的魔種，密密麻麻的細小魔氣刀刃遍佈在他的右手上，隨後右手在洛念之臉上快速一抹。

洛念之感覺臉上酥酥麻麻的，取出銅鏡看了一眼，自己竟然變成了華子衡的樣子！

華子衡拉著洛念之往回走，邊走邊說道：“易容時效為三個時辰，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華子衡，明白嗎？”

“哦……”洛念之還沒從“華子衡和李殘血竟是一個人”這件事中反應過來，便被華子衡推回了比武場地。

回到演武場附近，洛念之終於不再呆滯，扭頭看向華子衡，她有些不習慣身上的裝束，正了正腰間的繡春刀，開口問道：“我是華子衡，那你去做什麼？”

華子衡舉起手中洛念之的長劍說道：“當然是下場比劃比劃。”

“啊？”洛念之話還沒說完，華子衡已經消失在身邊。

……

觀眾席的另一邊，李歸虹雙眼盯著演武臺上的比試，頭也不回說道：“我還以為一直到試劍大會結束，你都不會發現我呢。”

華子衡走到李歸虹身邊坐下，說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李歸虹回道：“看比賽啊，我也是用劍的武者，你忘了？”

華子衡撇撇嘴表示不信，在李歸虹眼裡，場下這些人的打鬥簡直就跟過家家一樣，她是吃飽了撐的，來看這些燃血武者比武嗎？

李歸虹扭頭看向華子衡，面紗之下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華子衡，笑吟吟說道：

“我徒弟不怎麼聽話，也不孝敬師傅，一連多少天也不來看望我，我打算在這裡瞅瞅，尋一個新徒弟來。”

華子衡滿頭黑線，她這調皮的性格與強橫的實力相搭配，怎麼想都有種違和感。

大佬不都是充滿威嚴的嗎？

李歸虹朝華子衡努努嘴，眼神示意他朝演武臺那邊看。

演武臺上，一個與華子衡年紀差不多大的燃血武者正在大殺四方，他在臺上已經待了一個時辰，卻沒受任何傷，幾乎所有對他出手的武者都被他乾脆利落地擊敗。

“你看他咋樣？”

華子衡無奈說道：“別逗我了，我的好師傅。”

李歸虹“吃吃”笑了兩聲，隨後壓低了聲音，轉頭趴在華子衡耳邊小聲說道：

“你看上面貴賓席上第三列第五席那個男的，他是西皇山的人，在西皇山十二大聖裡排在末位，名為‘嘉年大聖’。”

“演武臺上比試的那個小傢伙，是他的徒弟。”

“西皇山的人？”華子衡有些疑惑：“浮玉山和西皇山都來了人，你們應該不是僅僅來看比鬥這麼簡單吧？”

李歸虹說道：“嘉年是被六大劍派邀請來的，這也是離山試劍的傳統。”

“六大劍派不僅會邀請江湖上的各大小劍派，同時也會邀請其他江湖大派以及散修中的劍道高手。”

“比方說現在離山山頂的雲霧中可不光只有六大劍派的核心人物，四門五族，七宗八派當中有很多宗門都派出了自家的劍術高手前來觀摩。”

“不過這次六大劍派可能會後悔邀請西皇山了。”

華子衡看著演武臺上的比鬥說道：“是因為嘉年大聖帶來的徒弟嗎？”

“沒錯。”李歸虹點頭說道：“此人名為何玉風，江湖人稱‘清風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