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知’抓到這個時機了。
紀伯倫按耐不住先出了手,他祭出了一直養在身邊的底牌——
那隻給賽繆爾留下深刻印象的、雌蜂侍衛的親兄弟。
紀伯倫不知道是用精神力操控了這隻雌蜂, 還是這隻雌蜂本就願意這樣做。
總之,那隻雌蜂在賽繆爾之前自爆了。
他潑灑出來的血液吸引了其他近衛蜂的注意力,使他們彙集在了一起。
而他自己在半空中自爆,化為的血水大範圍地噴濺在了近衛蜂身上。
若是賽繆爾還是之前的情況,他大機率會被這種血腥味誘導發狂。
然後,他就會殺死在他周圍的近衛蜂,不論是一隻,還是一群。
連自己的近衛蜂都會吞噬的胡蜂,能對他的子民有所寬恕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賽繆爾不僅會失去所有的民心,還會因為愧疚與自責陷入自毀的情緒之中。
那麼神殿,就再次安然無恙了。
這位數百年沒有出現過的、被女皇寄予期許的‘王’,也不可能動搖它的地位。
但是紀伯倫失敗了。
在紀伯倫死前,他與‘先知’懷揣著同樣的疑問。
——塞繆爾是如何忍住食慾的?
——難道是因為雌蜂的血還不夠嗎?
不同的是,紀伯倫只敢想。
但‘先知’是真的敢做。
於是他用精神力化為長箭,當著賽繆爾和眾多蜂族的面,直接射殺了紀伯倫。
若是賽繆爾失控,那是最好。
若沒有,他也只是審判了一位對蜂族有損的蛀蟲。
一石二鳥。
賽繆爾的心臟刺痛了一瞬。
那根銀色的箭羽似乎也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想再一次看清‘先知’的表情,卻見站在高處的‘先知’轉身而去,銀白色的祭司長袍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賽繆爾收回視線。
寢宮之中。
厄尼斯特能察覺到陛下的悲傷。
他化為原形,無聲地靠近陛下。
用毛茸茸的背部成為陛下的倚靠。
果然,陛下沒有拒絕。
他在原地僵持了幾秒,隨後側身將整個人都窩進了深深的絨毛之中。
“我本不該抱有幻想。”
良久,厄尼斯特聽見陛下悶悶的聲音傳來。
厄尼斯特沒有說話,他知道陛下現在需要的是傾訴。
“他一手撫育了我。”
“他教會我讀書寫字。”
“也教會了我控制精神力。”
“也是他預言我是災厄。”
“是他喚醒了我胡蜂的血脈。”
“現在,他又要置我於死地。”
“既然養大我,又為什麼要殺死我?”
“既然要殺死我,又何必將我養大?”
賽繆爾嘆息一聲,將整張臉埋入溫暖的絨毛之中。
這個問題,他其實知道答案。
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先知’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胡蜂血脈吧,也知道他有成為‘王’的天賦。
所以才將他養在身邊,又不準其他蜂族與他接觸。
胡蜂的食肉性註定了他難以得到其他蜂族的信任,也難以成為被愛戴的‘王’。
這樣‘先知’就可以利用他喚醒九疊泉,又可以保護神殿的位置。
他也只是一顆棋子罷了。
想到這裡,賽繆爾皺緊了眉頭。
既然如此,何必教育他。
直接把他養成好操控的草包豈不是更好!
賽繆爾利用精神力幻化出一柄長箭。
與先知刺中紀伯倫的那支無異,只因為是他的精神力而顯現出更為耀眼的金色。
精神力外化是一種非常困難的操作,當時他跟著先知學了許久。
從外化為不離體的長鞭,到可以刺穿遠處果實的長箭,賽繆爾用了好幾年。
之後……
難道他要用這柄羽箭刺入‘先知’的心臟嗎?
就在這時,賽繆爾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起身看向身後那一團毛茸茸的大傢伙。
——在那個名叫o的系統描述的未來之中,是厄尼斯特屠戮了神殿。
若是其他的大祭司,賽繆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