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
這讓厄尼斯特感到無比的難堪。
卻又無法抑制地竊喜。
——他並不想以此邀功,但若是這是他唯一留在陛下身旁的機會,他絕不會放棄。
——他就是這樣一隻心思卑劣的雌蜂。
於是,厄尼斯特便放下了下意識遮擋的手臂。
他緩慢地、猶疑地,再次將手背到身後。
“請陛下……幫我。”
他這樣說道。
褐色的眼睛閃爍著。
像是乞憐的小狗,試探性地將爪子搭在主人的褲腳。
他的主人放下了手中並不存在的書——他一直看著小狗,等著小狗的動作。
“真拿你沒辦法。”
主人嘆息一聲,像是責怪般嗔道。
“你這是……恃寵而驕。”
聽到這樣的責怪,厄尼斯特的褐色眼睛輕輕閃爍起來,像是含著懺悔的淚水。
但是他絕不後悔這樣做。
就算是死皮賴臉,他也要待在陛下身邊。
賽繆爾的意圖已經完美地達到了,甚至比他的預期還要好上一點。
他很想將雙手插入小狗的腋下,將頭埋入小狗的懷中。
然而大型犬並不能像小型犬一樣被提抱起來,他的傷也不允許。
於是賽繆爾只能另尋他法。
“那你要怎樣做?”
賽繆爾輕聲道。
小狗的眉毛顰蹙起來,睫毛也微微耷拉著。
他的動作緩慢,卻沒有什麼猶豫。
小狗緩慢地靠近了他。
同時將賽繆爾的手放在他的胸膛。
“這裡沒有絨毛,陛下。”
“請您……繼續懲罰我吧。”
想好
賽繆爾的傷好得很快。
作為一隻體質孱弱的雄蜂, 他傷口癒合的速度超過了醫生的預期。
換藥的時候,醫生說道:“傷口不要碰水,再有個兩三天, 便能痊癒了。”
他想了想, 又繼續問道:“陛下是另吃了些補藥嗎?”
賽繆爾抬眸,不經意地看過一旁身體僵硬的厄尼斯特,然後又落回老醫生的身上。
“是的。”
老醫生點了點頭:“難怪癒合得這麼快。”
雄蜂的身體比不上雌蜂。
而陛下肩膀上的傷口很深,他原本還很擔心呢。
“不知道是哪樣藥材, 若是合適,在雄蜂之中推廣一定很有益處。”
醫生說道。
賽繆爾還沒來得及說話,厄尼斯特就瘋狂地咳嗽起來。
金瞳的雄蜂勾起唇角。
“只適合胡蜂。”
他此話一出, 老醫生也不敢多問了。
他生怕問出什麼血腥之事, 收拾藥盒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等老醫生走後, 賽繆爾再次放聲大笑起來。
他笑得身體歪倒。
厄尼斯特連忙將他抱在懷裡。
“陛下……請不要這樣笑。”厄尼斯特內心充滿無奈, “您的傷還沒有好。”
若是笑得傷口開裂, 這該怎麼辦?
賽繆爾還沒有止住笑意。
他將下頜抵在厄尼斯特的頸窩, 懶洋洋地蹭了蹭。
“想曬太陽。”
馥語花的花期已過。
但春末夏初, 正是花開的時候。
賽繆爾被厄尼斯特帶著飛過了那條溪流。
厄尼斯特指著遠處的雪山道:“陛下, 那裡就是極寒之地。”
賽繆爾眯起眼睛,遠處的雪山只剩下一個白色的頂, 幾乎與天際連為一體。
“真遠啊……”他嘆息一聲,“那裡的景色美嗎?”
賽繆爾從未離開過地下城所屬的區域, 別說極寒之地,就連來到桑託草原腹地的次數也少之又少。
“冰晶花是什麼模樣的?”
賽繆爾知道, 厄尼斯特去過那裡。
厄尼斯特垂眸。
“冰晶花是透明的, 它像是水晶。”
“它只能生長在寒冷的地方,若是來到草原上, 它會瞬間枯萎。”
他停了一下。
“若是您想去,待您傷好,我們便可以去一次。”
賽繆爾笑了起來。
“好。”他歪了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