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下眸眼,低聲道:“或許我有辦法。”
胥衍忱轉頭看?向她,就見?她輕輕吹響口哨,胥衍忱聽不懂,但?也猜得?她在做什麼,他不著痕跡地皺眉,握緊了她的手。
空中?響起嗡嗡的聲音,像是密密麻麻的蟲子匯聚在一起,和空中?的大雕撞在了一起,像是僅僅擦肩而?過?,但?下一刻,浮雲雕陡然?從空中?墜落,啼鳴長?空,它身形巨大,如果砸在人身上,或許能?叫人當場死亡。
眾人忙忙退散。
砰——
沙塵被風捲起,浮雲雕落地,十鳶的口哨聲未停,她站在眾人前,緊緊地盯著浮雲雕的眼睛,那是一雙屬於猛禽的眼睛,野性未褪,它身上沒有血跡,或許是猛禽的直覺,它掙扎地衝十鳶鳴叫著。
十鳶彷彿停頓了一下,又彷彿沒有,額間?紅印隱隱加深。
浮雲雕的掙扎力度越來越小,它不斷撲打翻滾,撞在樹幹上,應是受了傷,卻是不管不顧,它的鳴叫聲逐漸染上悲慟,四周人沉默地看?著這一幕,胥衍忱的視線卻放在女子背影上,眸底閃過?一抹擔憂。
直到最後,它歸於平靜,在十鳶面前低下了頭顱。
十鳶沉默了一下,她沒有去碰它。
許久,她眸中?情緒一點點冷靜下來,又吹響了一聲口哨,浮雲雕展翅擊空,在頭頂旋繞一圈後,朝北邊飛快掠去。
有人沉默地握住她的手。
十鳶回神?,她能?感覺到浮雲雕的位置,也能?感覺到它在十公里外停了下來,這是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將這個訊息告訴胥衍忱後,掩住心底的情緒,她若無其
事地問:“現在還要撤退麼?”
殺生對於她來說,不知何時早變成司空見?慣的事情。
十鳶不知道她是否已經適應了,但?她很清楚她在做什麼,她想?幫胥衍忱登上那個位置,前方之路就註定?遍佈荊棘,她前世嚮往的尋常生活早就不復存在了。
確認她情緒穩定?下來,胥衍忱才搖頭,他冷冽道:
“不。”
既然?已經知道了胥岸曈的位置,自是要攻其不備!
北邊山丘處,有一批人在此處暫停歇腳,鳴叫聲傳來時,胥岸曈抬起了頭,看?見?浮雲雕時,他才真心實意地露出一抹笑。
他抬起手臂,浮雲雕漸漸降落,最後停在他的手臂上,它的翅膀不曾全部收攏,沒有把全身力道放在胥岸曈身上。
胥岸曈本就長?得?魁梧,身高約有兩米,再加上浮雲雕的存在,眾人看?向這一幕,不由得?越發低了低頭。
胥岸曈摸了摸浮雲雕下頜的絨毛,挑了挑眉;
“今日怎麼這麼安靜?”
他當初不忍心叫它變成圈養的家禽,時常鍛鍊它的狩獵能?力,餵食也是生肉為主,他現在手中?拿著肉條,要是平日中?,浮雲雕早迫不及待地吞下肉條了。
但?今日,格外安靜了些。
不待胥岸曈想?通,他驟然聽見一道破風聲,險之又險地避開,利箭從臉側擦過?,似有疼意一閃而?過?,利箭狠狠釘在了樹幹上,力道過?大,箭羽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胥岸曈偏頭看向那道利箭,他挑眉輕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四周響起戒備聲:
“禦敵!”
話音甫落,四周利箭不斷射出,也有人撲殺而?來,霎時間?,山丘之處成了一片戰場。
胥岸曈拍了拍浮雲雕,浮雲雕立刻盤旋在空中?,它的利爪抓在人身上,立即皮開肉綻,輔佐胥岸曈殺敵,在戰場上幾乎所向披靡。
十鳶悄無聲息地伏在樹幹上,她一錯不錯地盯著胥岸曈。
她懂得擒敵先擒王的道理。
四周不知何時傳來口哨聲,胥岸曈眯起眼環視四周,不知道他那位好弟弟到底在做什麼,正想?著,忽然?,他手臂上一疼,幾乎要握不穩刀柄。
胥岸曈太瞭解這種進攻手段,他驀然?抬起頭望向天空,眸色徹底冷了下來。
他的浮雲雕朝他俯衝而?來,眼見?利爪要抓住他,胥岸曈被人推開,驟然?回神?,他望向推開他的人,那人肩膀處被抓得?血肉淋淋,胥岸曈臉色驟變:
“阿林!”
謝松林忍著疼,額頭被疼得?溢滿冷汗,卻不顧自己傷勢:“對方早有埋伏,王爺快走!”
胥岸曈一劍劈開射來的利箭,他直接拽過?謝松林,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