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著身的?刺客,來人剛將十鳶擋住暗器的?那一招看在眼底,如今警惕地望向臉上做了偽裝的?十鳶,警告道:
“小姑娘,別多?管閒事!”
十鳶一手握緊了匕首,另一隻手早捻住了數根銀針,她冷聲道:
“我需要他救人,待救完人後,你們對?他要殺要剮都和我無?關,但現?在你們要殺他——”
“——不行?。”
十鳶壓低了身子。
江見朷驚愕地睜大了雙眼,他憋聲:“喂,你也太絕情了吧!”
他好?歹也是要替她救她家主子的?。
十鳶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懶得提醒他這是個交易,所以,她不欠他人情。
兩方說?不通,來人人數佔優,立時攻了上來,十鳶撂下?一句“別死了”,下?一刻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入了人群,比她人先到一步的?是她手中的?暗器,細如毫毛,在夜色中悄無?聲息,在她衝到人群中時,刺客已經?倒下?了一人。
她踩在刺客的?肩膀上,利用腰腹的?力量將整個身子一轉,手中握緊匕首,朝身下?人脖頸刺去,鏗鏘一聲,匕首被擋住,十鳶看都沒看一眼,她不知按在何處,匕首陡然變長一截,直直刺入刺客脖頸,瞬間斃命!
江見朷距離戰場不遠,他挑眉望著這一幕,一路上女子為了不引人注意,她將容貌遮掩住,只穿了身最方便趕路的?勁裝,有三人朝她襲去,她不慌不退,轉頭?攻向兩人的?方向,長刃捅穿了眼前人的?腰腹,猛地上前兩步,刀刃穿過身體沒入第二人身體,長刃將二人捅了對?穿,硬生生地釘在樹木上!
但她只有一個人。
在她殺了眼前兩人時,背後之人的?攻勢已經?到來,刀刃狠狠砍在了她肩膀上,鮮血迸濺而出?,江見朷親眼看著她臉色驟白,她一手攥住了刀背,讓背後刺客寸步不得進,另一隻手飛快拔刃而出?,鮮血濺了她一臉,這一刻,她眸色在黑夜中亮得灼人。
她硬生生地將看在肩膀上的?刀刃拔出?,轉身時匕首縮短,袖子中暗器叢出?,整個過程中,她臉色格外平靜,偏越是如此,越顯得她手段狠辣,血腥在淺淡月色下?給她添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叫江見朷眸色不由得稍暗。
片刻後,所有刺客都倒下?。
十鳶只來得及偏頭?看了一眼江見朷,彷彿是在確認他安然無?恙。
她終於支撐不住地栽倒在一片血泊中。
江見朷平靜地望著這一幕,許久,他才上前,低頭?望向沒有意識的?女子。
她臉上的?偽裝被血水洗掉了些許,肩膀處血流不止,渾身狼狽不堪,偏她臉色和唇色都煞白一片,彷彿要消融在淺淡的?月色中。
饒是江見朷,也不得不承認,她在這一刻美得驚人。
江見朷俯下?身,輕笑了一聲:
“真是個好?姑娘。”
可惜不是他的?。
他從女子袖子中拿出?藥瓶,是他曾在山上給她的?那一瓶,拿出?一枚塞到女子口中。
他偏頭?望了眼女子的?肩膀,烏髮雪肩,偏染著一抹殷紅,凌亂卻又彷彿是透骨生香,惹得夜色中也是一片旖旎。
江見朷忽然伸手按住傷口,本是灑了藥粉漸漸止血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他眼神漸漸晦暗下?來,彷彿是看見了什麼叫他感?興趣的?事情一樣,眉眼間再沒往日的?一點溫和。
許久,江見朷才終於有了動作,他取出?一個竹筒,放在女子的?傷口下?,他垂眸望向逐漸被鮮血裝滿的?竹筒。
等將竹筒收好?,他終於肯將十鳶從血泊中抱起,他把人放在了馬背上,從袖子中取出?銀針,黑夜中看不清他動作,只見銀錢穿過了傷口,他又捻碎了什麼藥丸灑在了她傷口上。
隨後,江見朷上了另一匹馬,一手拎著一條韁繩,慢悠悠地道:
“走?了。”
他半點不擔心十鳶會掉下?來。
反正有他在,便是掉下?來,傷口被顛開,也不會死的?,不是麼。
馬蹄不緊不慢地在往前走?,馬蹄聲掩藏了夜色中隱晦的?動作,有人袖子中藏著的?銀針被悄無?聲息地收回。
傷可見骨,十鳶從未受過這麼重的?傷,往日在春瓊樓訓練時,再是下狠手,也不會想要致對方於死地。
十鳶是在翌日才醒來的?,她的?衣裳破了一個口子,隱約可見內裡春色,江見朷任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