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清和宮後山,紅山一處峰頭上。
清和宮地處紅山和清鼎山之間,這一片山區,山路陡峭,林海密佈,一個個高低不一的峰頭,宛如山脈樹海長出的一個個白痘,分外惹眼。
此時峰頭上,一片有些陰暗的松林中。
張榮方和趙大蔥相對站立,靜靜對峙。
兩人都在調整呼吸,目光隨時盯著對方發力部位。
呼。
忽然一片微風吹拂枝葉,嘩嘩聲中,落葉紛飛。
趙大蔥一個低喝,踏步前行,雙掌一上一下,同時抓向張榮方雙臂胳膊。
這招盈門天松,乃是以制服為主的招數。同樣是嶽型符中的。
不料張榮方不退反進,加快前衝,一下撞入趙大蔥身前,右肘撞其胸腹。
這一下肘擊又快又狠,逼得趙大蔥不得不變招格擋。
嘭。
兩人迅速對拆,各自退後一步。
緊接著,二人同時再度出手,一套同樣的嶽型符,在他們手中,完全成了兩種風格。
趙大蔥是大開大合,有山峰壓頂的沉重氣質。
張榮方則是穩固不動,一招攻來,他精準從容拆開,一一盪開。宛如最堅固巖壁。
轉眼便是三十多招過去,趙大蔥主動收手。
“厲害,你現在單純在招數上,已經比我還要更勝一籌,很多招數,若非見你運用,我還不知道能這麼用。”
她是真心讚歎。
武功這種東西,其實就是一種搏擊廝殺技巧,招數就是一個個連環的,預先設計好的姿勢動,讓敵人難以預判,無法抵禦,也讓自己能順利發揮全力。
而此時的張榮方,對於招式的理解,已經比她這個二品還要厲害了。
“師姐,承讓了。”
張榮方笑了笑,收手抱拳。
“你才養血,至少還要兩年才能開始鍛筋,估計等入了品,我就不一定能打得過你了。”
趙大蔥嘆道,回以抱拳。
“入了品也才一品,如何能和師姐您比?”
張榮方搖頭道。
“話不是這麼說,只要入了品,品級之間,其實單純從力氣,身體素質,恢復耐力等比較,相差不太大。
主要差距還是在武功的優劣,和境界上。
所以才會有品級是打出來的說法,所以品級高於武功極限層級的高手也不少。
如今你招數上,已經比我完善圓滿,能比我更快抓出我的破綻。等你入品了,力量相差不太大的情況下,只要我不能完全迅速的碾壓你,真打起來,勝負難料。”
趙大蔥解釋。
“畢竟不管幾品高手,要害被打中一樣會傷殘甚至死。”
她補充。
“就沒有鍛鍊全身硬度的武功麼?”
張榮方皺眉。
“有,就是硬氣功。
但所謂硬氣功,也是需要你運氣血時,才能堅硬如鐵。不運轉氣血的地方,照樣不行。
也就是說,若你沒有防備,就算練了硬氣功,也就相當於比普通人多一層厚皮防護,這樣的防護,一個十歲小兒持刀也能從要害殺了你。”
趙大蔥的話相當現實。
也讓張榮方想起了上輩子那些一樣的硬氣功。
看樣子,這裡的硬氣功也沒什麼不同。
“那,錘鍊全身的硬氣功呢?”
他不甘心問。
“沒聽說過,一般都是主練一塊地方,比如鐵臂功,鐵身功,鐵頭功,鐵背功等,而且這類功法,剛不可久,持續時間不長,還傷身,鍛鍊時間也很久,所以實用性不強。也就路邊賣藝有點用。”
趙大蔥解釋道。
“走了,想這麼多幹嘛,那些什麼硬氣功還不如你臨時穿套皮甲,還不用練那麼多年,受那麼多暗傷。
既然師傅讓我考核你現在的水準,招式夠了,你再跟我來。”
她朝張榮方招了招手,轉身朝松林深處走去。
後者急忙跟上。
不多時,二人來到一小片殘留的樹樁前。
一個個一米多高的粗壯樹樁,呈黑褐色,矗立在松林空地上,配合地面滿地枯黃,透著絲絲淒涼。
趙大蔥拍了拍其中一個樹樁。
“這個是鐵木樁,表皮磨過的,不會傷手,是我用來練習招式出力所用。”
“所謂招式出力